没想到师父江谦却没怎么细说，语焉不详的，季染心下了然也不再追问这事，告辞去了。

途中又抓过一个不知名姓的龙套师兄，得知江枫瑶却在西涐峰下，又化作一道流光须臾便至。

季染曾经在西涐峰上为江枫瑶痴痴傻傻地摘过花，也在下边涐水里为四师兄摸过墨涐鱼，如今再想来真当是恍若隔世。自己也仿佛变成了两个人一般，从舔狗变成海中皇也真当不是个容易的事儿。

找了半晌，才看到远处一个单薄的娇俏背影孤零零地坐在草地上。

应该就是小师姐江枫瑶了，心中想起若不是小师姐吸引了那恶蛟注意力，他也来不及释放青罗烟，必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江枫瑶耳朵一动，感知到背后缓步走来一人，却连脑袋也没偏，这些时日也不知有多少师兄来劝过她，说什么过去的已经过去，人要向前看一类的屁话。

只是怔怔看着眼前的石碑，心思却不知随风飘到了什么地方。

季染走得近了，伸手将小师姐头上飞扬的发丝握在手心，细细摩梭。看着单薄的身体心中便是一疼，轻声道，“小师姐，小季回来了。”

江枫瑶身子一颤，僵硬的脸蛋顿时活了过来，眼眶缓缓泛红，一串水珠从里边溢出来淌在脸上，但却不敢回头，生怕只是一场梦境，唯恐回头一看，便是人去梦碎。

半晌之后背后什么声响也没有，江枫瑶一颗心直往下坠，好像没有底一样，暗道果然是梦一场。却又突然感觉两只臂膀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缚住。

闻着熟悉的味道，这才缓缓转过身来，这一眼，便是残桥溃堤，洪峰倾泻，眼泪如何也止不住了。

哭了许久，江枫瑶才停歇下来，轻轻抬起一只手臂，以拇指轻拂季染眉梢，一路摩梭至下巴，轻声道，“小季，真当是你回来了吗？我生怕用重了力气便叫这场梦境破碎了。”

季染心中一抽，看着小师姐的憔悴面容，一手揽过她肩头，柔声讲道，“不是梦，不是梦，小季真的回来了，没有死，小季回来找小师姐了。”

江枫瑶只觉得一颗沉下去的心又重新升了回来，静静看着季染眉眼，眼波流转沉默不语。过得半晌，用双手环住季染腰腹，将头埋在季染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竟然沉沉睡去了。

看小师姐睡得熟，季染一只手穿过她膝弯，另一只手揽在背部，轻轻抱在怀中站起身来。再往前一看，地上有一块青色石碑。

上边写着：小师弟季染之墓

季染轻笑一声，化作一道流光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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