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这之后,是不是真如那个高公公说的一样,会再在外面待近一个月啊?”严菡翎倒是也没听她父皇说这件事,不过她认为,若是她父皇真的中意这个楼公子,也不会让她这么快回宫。两人说说笑笑的进了赖府大门。
赖汝青进门就感觉有些不对。为什么她家的下人今天都毕恭毕敬的,没有一点平常的与她嬉笑的活力?而且一路上看她的表情也带着激动和,欣慰?!她,好像有些知道,是什么事了。随后,拉着同样一脸疑惑的严菡翎,进了正厅。
一踏进正厅,她就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坐高堂,母亲坐在一侧,而另一边坐着一个男人。那人穿墨色战装,青黑色战靴,腰间带了个四指宽的实木色皮质束带,别了无数的小刀,飞镖,头上带了鸦青小冠,平插一只朴实无华的石玉钗。正襟危坐跟他们谈笑风生。
正犹豫,那人扭头对她礼貌笑之。赖汝青的心头一悸,他今天跟那次在朝堂上很不一样,今天他对她的笑容很平和,她能感到,不带丝毫阿谀奉承。她呆呆看着,忘了回应。
“青儿?来,这就是苏将军。”“见过苏将军。”她连忙上前,对苏沉轩屈膝问好。一旁赖袂霖看了赖汝青的装束,走了眉头。“你这又是去哪捣乱了?穿成这样。”“女儿想骑马了嘛,正骑着才想到还要接姐姐,连衣服都没换就赶去了。”她撒娇般的对赖袂霖说。他眼角带笑,宠溺地看着她。
苏沉轩看着赖汝青讨好的样子,咧嘴轻笑,露出齐齐几颗洁白的牙齿,衬着同样白的皮肤。赖汝青看到这一幕,心道:她的母亲真没说错,虽然这也不够白如雪莲,可肤色也不是一般久经沙场男子的麦色,看的她都有些自惭形秽了。不过他身上又有着从战场上带来的风尘与杀气,叫人不敢直视,也让她无法转移目光。
“姑父,菡翎就先带妹妹下去了。”赖袂霖挥了挥手,答应了她。
“姐,我们不管他们,等下我换个衣服咱们出去吧?”赖汝青一回后院,就牵着严菡翎的双手,晃着撒娇道。严菡翎向后小退一步,笑说:“你怎么就闲不住?若真是无聊,你跟我一块学学女红练练琴什么的。”“哎呦,你知道的,人家从来不学那些的~让我练练剑还差不多。”“那也可以啊!”“哎呦~,…”
苏沉轩早已在她们都没有注意的时候,走到了后院。无意间看到赖汝青对严菡翎撒娇时,旭日下被照射着的笑颜。他心尖被轻轻地拨动。虽然她今日穿的衣着不似寻常女子的淑雅,却意外的潇洒。他不禁心动。
“喂,喂。”严菡翎站正,用手肘顶了顶还在疯闹的赖汝青。她以为严菡翎还在逗她,没有在意。直到“赖小姐。”她正蹦哒的身体一僵,调整身体,肉眼不可见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与他相对。“苏将军,想必是从战场上风尘仆仆的赶来的吧。一定也身心俱疲了,没其他事就早回吧。”
“苏某是想说,刚刚令尊与在下商讨,这还有月余,就要娶亲了。之间这些时间要怎样安排。令尊的意思,好像并不想让赖小姐一直待在家里。”赖汝青不敢相信,她爹真这么舍得?若是跟了苏沉轩,这十天半月都要在战营里待着了,他是怎么想的?
“爹~”赖汝青为了确实这个事情的真假,专门跟苏沉轩一同前往正厅去询问。“怎么了?”赖袂霖正和管家商讨着什么,看赖汝青和苏沉轩一起来找,他停下问道。“爹,你刚刚是跟他说,我这十天半月里都要跟他一起?”
赖袂霖没想到,她会问直接问自己这个,他以为她应该会假装答应然后逃跑,不然就是只当自己不知道,所以稍稍一愣。回道:“这是自然。我不希望我的女儿跟自己以后要过一辈子的夫婿,相互一点都不了解,两人只能相敬如宾。这也是今日我为何把苏将军邀来的原因。”
“?!”这一点是赖汝青没有想到的。她以为苏沉轩如此风尘仆仆,准是又想到了什么捉弄或报复自己的阴招,才特意赶来,心里还小嘲笑了一番。不曾想是她父亲把人请来的,只为让她以后生活好一些。在这个时代,又有谁会比她更幸运?破俗的事,父亲都为她做了。
尽管心里还略不情愿的,但父亲一番苦心让赖汝青微湿眼角。“好,青儿都听爹的。”“既然说好了,现在就走吧。”“啊?!这么快?!”听到父亲催促的语气,赖汝青难以置信。“现在不走就没机会了,人家苏将军是只请了三日的假期,还是以筹备婚事为由,这已经过了大半,要马上赶去营地的。你只能直接跟苏将军一起了。”
第二次见面,两人就像已经喜结连理一般,直接就随了男方了。赖汝青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只让灵霜准备了几件轻便的服装,一些好带的干粮,只身便和苏沉轩走了。
而他是什么都没准备的。这次应赖相的邀不过是不好拒绝,并且他内心又感觉,这个那日在朝堂外咄咄逼人的小姐,也不会轻易的跟他。她当时可是说,想尽办法也不要嫁他,所以,这准备自然也就少了充分。
赖汝青出了府门,也毫不在意这无仆无轿的条件,走在苏沉轩的前面。“这些马都可以骑吗?”“那匹是”“这匹马好漂亮!”苏沉轩还没来得及回答,赖汝青跨了两步直直定到那匹马的面前。
这匹马颜色很美。一身棕红色的毛,墨灰色的眼眸闪着晶光,长长的睫毛翘着露出它黑而浓的瞳孔,两眼放着光芒。它的头抬得很高,不可一世的样子,让她知道它很有个性。然后赖汝青露出难有的温柔的眼神,使劲地抬头,伸手想要摸它的鬃毛。苏沉轩很是惊讶,他的赤煊不管对谁,永远都是俯视看之,只是对他才稍稍好些。
可现在,赖汝青竟然在摸它。赤煊微微的低头,让她摸着,眼神中有惬意。“走吧。”苏沉轩开口,却没有告诉赖汝青这匹是他的马。默默的牵了旁边的骏马,一跃而上。赖汝青又顺了两下它的鬃毛,左脚蹬上马镫,手拉缰绳一跨便坐了上去,扭头的时候,飘逸的发丝随风甩开,粲然一笑“走吧。”
上马时的悠然,让赤煊的马背一僵,而回眸时艳阳下的侧颜,让苏沉轩挺直的背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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