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洛枝和三个老军医总算处理完了全部伤兵,除了风寒丹还剩下十颗,止血丹和活血散瘀丹消耗一空。
路上,三个老军医脸上的震撼分外明显。
“前辈不知师承何处?不仅能开出独具一格的药方,施针手法竟如此熟练。”
“是啊,前辈授业恩师是哪位高人?小老儿活了一把岁数,除了有幸见过桑止神医出神入化的针法外,这还是第二次见如此行云流水的针法。”
“我等研究数日,也未能领悟前辈所开药方的奥妙,不知前辈可否告知一二?”
三个老军医在洛枝面前,姿态放得极其卑微,领路小将不可置信的侧头。
脾气像茅坑里的石头那般又臭又硬的军医,也会有这般做小伏低的时候?他不会没睡醒吧!
“那纸药方的功效,就是普通的清热凉血,祛瘀生新,只不过考虑到军营中药材匮乏,有几样草药我替换了。”
“替换?”老军医大惊失色,他们开药方向来循规蹈矩,从没考虑过还能用药效相近的草药替换。
“医道,学无止境,慢慢探索,慢慢尝试,才能越走越远,裹足不前,墨守成规,难有成就。”
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说话怎么这般老气横秋?
领路小将更惊诧了,频频回头,就差将脸长在后脑勺上。
三名老军医神情微怔,一脸严肃,眼里都藏着深思。
洛枝的医术,让他们叹为观止,犀利的言辞,更让他们第一次怀疑自己奉行多年的医道。
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独辟蹊径,针法如神,让他们自惭形秽。
“前辈所言有理,是我等过于迂腐了,总是遵循前人经验,却不尝试创新,我等谨记前辈教诲。”
洛枝抿了抿唇,负手走在前方,没有再谈论医道,轻笑:“老军医也辛苦了,前去用膳吧”。
不远处,少年缚剑而立,身姿修长,手上提着一个食盒,定定的等她走来。
寡淡的唇,在阳光滋润下,仿佛有了温度。
三名老军医看到烽火,意味深长的看了洛枝一眼,捋着胡须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年轻,真是好啊!这小子有福,慧眼识珠,前辈的长相虽不出众,但医术可是万里挑一。
算这小子不肤浅,不是以貌取人之辈。
洛枝和烽火用了午膳,提了桶清水,简单擦拭一番。
凝雾国气候温暖,山上虽清凉一些,但替伤兵治疗伤势,一上午待在封闭的营帐内,洛枝也出了不少汗。
清洗后顿觉浑身舒坦,出去倒水时,意外看到刘副将满脸忧色的从帅账中出来。
为了方便照看柳怅然,洛枝的营帐离帅账极近,刘副将低着头脚步匆匆离开,并没看到洛枝。
洛枝提着木桶朝伙头营慢慢走着,心里却在猜测柳怅然同刘副将商议了什么?
狂刃军前日突袭,人像山的地形已经摸透,山中毒蛇剧多,等到雄黄储备充足,楚狂必然会卷土重来。
一更夜,尖峰岭下的狂刃军中军大帐里灯火通明。
楚狂坐在正中,面前铺着一张人像山的地形图,六七名副将分坐左右。
“将军,前日夜袭,我军已打草惊蛇,末将认为,应趁胜追击,一举拿下凝雾大军。”一名红光满面的副将道。
“末将附议,凝雾大军那群怂包,即便只派出五千狂刃军,也能将其歼灭,末将愿做先锋,领兵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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