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书府的暗室内
一只成色上好的青花酒盏被面具男子狠狠砸出,瞬间四分五裂。
“蠢货,晏敬尧早就从你这里得到了洛城的消息,你竟然一无所觉?”银色面具下的狭长凤眸紧敛,仿佛是暗夜里的幽灵。
王尚书吓得瘫软在地,哆哆嗦嗦道:“公子,下官......下官实在不知道敬王何时动的手,密信现在还在在下官身上呢......”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连忙下跪道:“一定是那日云公子邀我喝酒,之后便动了手脚......可公子您当初说他身世清白,下官才放松了警惕啊。”
身着黑色披风的男子被遮住大半边身形,看不真切。他紧抿唇角,声音如同林子里的阴风:“罢了,晏敬尧要查,就让他查。反正那边的人我已经安排了对策。”
他身影忽然移动到王尚书身前,语气不耐:“幸而你不知道洛城仓库在哪,他们抓你也是无用。今夜我就派人送你走。”
王尚书突然一阵轻松,如蒙大赦一般赶紧道谢。
“只不过,”男人顿了顿,一双眼睛美的不像话,只是手指微抬,很快掐灭了墙角一道刺眼的烛光。
“他既然自己送上门来,我便让他有去无回。”
敬王府
半轮弯月懒懒的挂在天边,几颗星辰若有若无的穿梭而过,将一派月色掩映的更加朦胧。夜风轻轻擦过王府的草木,只一瞬就化作无声。敬王府高大的屋瓴将一片夜色打碎,远远看去是威不可近的气度与风范,更是皇家倚重的无上荣耀。
苍术偷摸瞟了眼自家面色阴沉的主子,自从从盛香楼出来后,主子就把自己一人埋在洛城·的密信来件里,十分好看的手指把信件翻了一遍又一遍,一句话也没有说。
晏敬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羊皮卷,眸色幽深的如同深夜的湖泊。暗卫已经查到洛城富商陈永福极可能是瑞王的线人,并且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绑了,借了洛城牢狱的地儿,众暗卫看守,密不透风。
奈何陈永福狡猾,十句线索九假一真,杀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传信请求他亲自指示。
“苍术。”
苍术如梦初醒,自家主子终于开了口,心里一阵感恩戴德,赶紧迎上去:“主子。”
“陈永福是唯一的线索,不能杀,更不能被害。不仅如此,更要着力寻找藏财地点,做两手准备。”晏敬尧收了覆在信件上的修长指节,声音暗哑,略略带着憔悴:“吩咐下去,看好他,我不日便到。”
今日下令去洛城,不仅仅是跟珏儿赌气,而是时机已到。之前之所以拖了几日去洛城,一方面是麻痹洛城太守王世安,让他以为自己是个纨绔性子;另一方面则是不惊动瑞王党让暗卫秘密行事,否则哪里能钓出陈永福这条大鱼。
苍术连忙称是,转身出门,还是不放心,又小心翼翼地折了回来,“主子,此次洛城之行,不知几时回来,您和云姑娘......”
自家主子有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今日明显是有心事,否则不会一直憋在书房。
晏敬尧眼色变了变,头也不抬,声音清冷:“要你多嘴?”
他也不想多嘴,那关键是主子一和云姑娘吵架,他们这些暗卫日子就不好过。今日自己那帮手下是不敢怒又不敢言的硬是几个时辰之内备好了两月干粮和水。这还不够,主子下了死命令,他们气喘吁吁地就往军营里赶,练两个时辰格斗,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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