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柔原本在前厅帮云崇渊待客,听到后院的动静也是赶紧赶了过来,慌忙中还不忘了去药房请了张大夫过来,给老夫人和云明朱诊治上药。
张大夫皱了皱眉,抚须道:“无碍,想必是大公子刚从南疆回来,那里气候潮湿,又恰逢洋绣球花开花的季节,沾了些花粉没弄干净。我已经开了药,每日两次涂抹在手上,断不会有事。”说罢抚了抚袖子,领着荆芥去药房抓药去了。
林雨柔意味不明的扫了眼一脸无措的云安泽,终究是不忍责备。乔姐姐的这个儿子终究是心性太过单纯,昨日送葡萄过来老夫人正在吃螃蟹,若不是自己拦着,老夫人脾胃受了凉,指不定又得被人摆布一番。这也罢了,怎么自己亲手准备的寿礼也会出这样的事。
她摇摇头,笑着打着圆场,“大少爷,你只顾着在外历练,替云家争光了。男儿家终究不若女儿家心细的,送寿礼之前检查一番也就是了。有这份孝心终究是好的。”
云老夫人和林雨柔向来亲近,听了这话脸上的神色也是缓和了几分。安泽再怎么说不过是粗心一点罢了,他在外历练,崇渊和她都很是满意这个早慧又有志气的好孩子,今日之事也便罢了吧。
钟氏哪里肯让她得逞,前几日因为云意珏的事,老爷对二房多有冷淡。连带着这次老夫人寿宴竟然越过她,让林雨柔去前厅待客,这不明摆着给她一点教训吗,偏生林氏平日里谨小慎微,甚少出错,自己还不能找她的茬。
况且这次朱儿为了对付他,可是真真切切地往自己手上抹了花粉,她哪里能不心疼,哪里会甘心。她捏紧了帕子,一副心疼女儿的委屈模样,“可怜了我的朱儿,一派好心帮你递寿礼,却平白受了这等皮肉之苦......”她看了眼神色有些动容的老夫人,颇有些无奈又说:“平日里朱儿给祖母什么,是看了又看,生怕一点点出错,安泽你也太不上心,直接就呈上来了,你岂知朱儿向来身体娇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云老夫人方才缓和的神色又有些不悦。安泽的寿礼有问题,难道真如钟氏所说,是对自己这个祖母毫不上心?
云安泽也不是傻子,方才他从云明朱受伤的状况中刚缓过来,却恰巧撞上钟氏那双来不及藏起阴毒的眸子,微微一怔,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二姨娘平日里难道不是最温和的吗,怎么近日却有些步步紧逼......
云意珏将大哥的动容尽收眼里,总算有了点欣慰。的确,钟氏今日有些操之过急了,平日里的她可不是这样咬死不放的人,果真是牵扯到自己亲骨肉心疼了么?她微微一笑,仿佛三月春风送暖,去扶了大哥坐下,自己起身上前解释道:
“祖母勿怪,珏儿听大哥说,这雕屏是大哥请了西疆最好的师傅,自己设计花样亲自请他刻的,就是为了能讨得祖母喜欢呢。”说着娇嗔地看了云安泽一眼,看得后者微微发愣,“大哥也真是,光惦记着赶在祖母寿宴之前回来怎讨她欢心了,忙不迭的拿回来,你自己和旁人都没事,倒是苦了我们这些女眷。”
云安泽虽惊讶,自己何时跟她说过这个,也根本没有自己设计花样。但是眼下只好顺了她的话茬,微微点了点头。
她这一番话说的俏皮好听,老夫人也受用,看向云安泽的目光里甚至多了点点感动。没想到自己的长孙对她的寿宴竟然对她这样有孝心,哪里能不高兴。
钟氏虽是气愤,但也惊讶云意珏今日竟然主动伏低做小认了错,饶是她有理也不好得理不饶人,只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云意珏落了坐,朝林雨柔甜甜一笑,算是感念她方才替大哥说话的恩情。后者心领神会,微微敬了茶,笑得一派温柔似水。
云意珏抬手拿了颗山楂,悄悄往蜜饯堆里蘸了蘸,笑意盈盈的捧到他面前,惹得云安泽一阵惊讶。意珏似乎与以前很是不同了,方才那丫鬟在寿礼上陷害她她那样的从容不迫,清冷镇定,又在前一刻勇敢站出来帮自己解围......终究是自己这些年有些忽略这个小丫头了。
他有些惭愧的接过山楂放进嘴里,下一秒却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外面竟然是甜的?”
云意珏眨了眨眼睛,一脸俏皮,“许是我方才拿了蜜饯,手上原本就有糖汁,即使山楂本身不曾放糖,也是甜的啊。”她声音甜甜,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让云安泽都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云安泽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他心里突然有个想法,自己的寿礼,莫非也是被旁人抹的花粉?在他之后经手的人只有明朱。可是明朱......他摇摇头,明朱可是小时候那个不顾性命救他的小丫头,不该这样怀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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