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他是第一次见到,赖二院子里的孩子哭,在哪里生活了一个月。
他几乎没有见过小孩子哭,无论是乞讨的孩子,还是打拳、卖青楼的,除了被打的时候,嚎着嗓子。
阚泽有时间觉得,这些孩子,都麻木了吧,眼神灰暗无光,都是生活创伤的孩子。
“想家了。”铁石头有点无奈的说,他拍拍铁柱,劝他别哭了。
想家了?是啊,小孩子哪有不想家的,他是假小孩,铁柱、铁石头都是真小孩。
“铁柱不哭了,你还记得你家在哪吗?不行,咱们就回家?”阚泽想想,也没啥大事,送铁柱回家,也没啥。
“不记得了,是小时候出门,遇到一个卖糖画的,他给了一个糖老鼠,吃了就睡着了,醒来就在院子里了。”铁柱沮丧着脸。
对啊,他是很小就被人拐卖的,都不知道自己姓啥,只记得个铁柱,都不确定,铁柱是姓铁,还是小名叫铁柱。
甚至这个名字都未必是他的,这就是孩子年龄太小,被拐骗的悲剧,哪怕有能力寻亲,都没有线索。
“那你身上有啥线索吗?比如玉佩什么的?”阚泽想想,觉得贴身物品,或许提供线索呢。
铁柱摇摇头,都不记得了,想想也是,有玉佩这种贵重物品,早被搜刮干净了。
阚泽叹了口,他也没啥办法了,不过,这毕竟是神话世界,逻辑推荐没用,不代表法术没用。
“你也别哭了,不行,咱们就去求狐公,他是社神,帮你寻找家人这种事,很容易都能解决的。”阚泽安慰道。
“狐公真的能找到吗?”铁石头反而特别激动,他比铁柱大点,不会不理智的哭闹。
不代表他不想家,他比铁柱大,他也不是被拐卖的,他是跟父母出来投亲,半路上失散了。
他记得清楚,当时他们一家逃荒,家里发了大水,又闹蝗虫,野草树皮都没的吃。
一家人就逃荒到他大姨夫家,当时坐船过一个渡口,除了他,还有他的父母,祖母,以及三个妹妹。
当时渡口人多,冲散了他跟家里人,他不敢走,一直在那等着,不知道父母为啥没回来。
后来他见水船上做买卖人口的事,就不敢在留在渡口,到了卫城里讨生活。
“社神者,封土而祀,为一方土地之主宰,别说寻亲这种小事,哪怕是兴家灭族,都是一般。”阚泽稍微解释一下,不然两兄弟真不明白。
这个时代还没有土地公,城隍爷这样的神灵,但是,山有山神,江河有水神,地也有社神。
后世把江山社稷统称,江山且不去说它,社稷两字,就大有来头。
社者,封建之土地,百人聚居结一社,封土祭祀,可以说社本身是远古时代,乡村的最小单位。
别小看这种社神,他们与随后的城市守护神,是一个级别的,甚至比他们还要高级。
因为社神不只局限于土地,可以说从生到死所有的信仰,都涉及到他。
这种原始的神灵,后来就被淘汰了,因为不受控制,厉害的可以特别厉害,甚至比一般天神都厉害。
最出名的就是地球世界的妈祖、泰山奶奶,这两位可以说是,横跨南北,出海拜妈祖,求子拜泰山奶奶。
“那咱们去求狐公吧,他一定会帮咱们的吧?”铁柱一脸渴望的看着。
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咱们跟人家非亲非故,说白了也是求人家。
“应该没问题,这样,你也别心急,等狐三哥来了,我找他问问,你看这样成吗?”阚泽也有点拿不准。
铁柱听了也不在哭了,知道这事急不来,也不在哭了,其实他本来也没想着找父母。
就是从赖二那出来,一时半会的有点不适应,也不知道为啥,今天跟铁石头聊着,就哭起来了。
这会还有点害羞,感觉不好意思,他不是蠢人,小时候就在人贩子这,可会看人脸色了。
“哑巴哥哥,你要不要一块,也找找你的家人啊?”铁柱看着阚泽问。
阚泽听了,觉得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身体的一种本能反应,就像别人叫你名字,你自然的答应一样。
“啊,我暂时不用了,小铁柱好好的,怎么想起家来了?还没有见过你哭鼻子呢?”阚泽有点尴尬,强行带话题。
“这事怨我,都是我不好,铁柱你别哭了。”铁石头哄孩子式的口吻。
阚泽看着俩兄弟,觉得这俩人不是亲兄弟,更胜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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