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澄扯过令狐芷的手,示意她弯腰。
令狐芷近来对他从善如流,下意识就照做,然后脑门上就“咚”地挨了一弹指。
“唉哟!你干嘛?”令狐芷捂着额头怒瞪他。
“望门寡,嗯?”方子澄挑眉。
“呀!都忘了她和我是同一个丈夫。”令狐芷一脸恍然,“呸呸呸,不算不算。”
令狐云斓:……这世上怎么会有令狐芷这么讨厌的女人!
“既然姐姐不喜澜儿这番装扮,澜儿就先回去换换。告退。”
旁若无人发狗粮的那两位,谁也没理她。
好不容易令狐云斓换了一身回来了,她却发现,马车竟已经开始走了。
那两个人竟然没等她!
不是说要她这个侧妃的身份给令狐芷洗冤么?这什么情况!
马车里,令狐芷也这么说:“不是说要带着令狐云斓给我洗冤么,怎么又不带她了?”
“册封她为宁王府侧妃的圣旨已经下过,她出不出面倒也无妨了。”方子澄淡淡说完,又加了一句,“本王最不耐烦等人。”
令狐芷想到之前令狐云斓委委屈屈的脸,顿时有点同情,她掀起车帘看着后面追着马车跑几乎快哭了的令狐云斓,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再怎么讨厌,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恶毒是恶毒了点,但暂时也没再恶毒到她令狐芷头上。
今日回门,怕是为数不多的令狐云斓能回家看爹妈的机会,若真不带她,她怕是要躲起来哭。
令狐芷想起自己当年想爹娘却不得见的日子,到底是动了恻隐之心。
“怎么,同情她?”方子澄问。
“倒也没有。”令狐芷嘴硬道,“只是这么在街上追着马车跑也不好看,还是让卫鞅把她带上吧。”
“倒也有理。”方子澄叫停了马车。
“你干嘛?”令狐芷皱眉。
“这不是你要的么?”这女人也太善变了吧?方子澄蹙眉。
“另外再叫一辆马车呀,我可不要与她同乘,看她哀哀怨怨好像我欺负了她八百年的样子。”令狐芷理所当然道。
方子澄失笑不已,拿手点了点她额头。但还是照她说的办了。
“这么对你侧妃,你会心疼么?”她又偷偷试探。
方子澄道:“如今京中皆传我惧内,自然是内子觉得我心疼,我便心疼,觉得我不心疼,我就不心疼。家有河东狮,也是无可奈何呐。”
令狐芷被他揶揄地面红耳赤,重重哼了一声。
方子澄就拿过小几上的橘子,耐心地剥了皮递给她,等她吃了几口,就又高高兴兴了。
他想:这姑娘倒是真的很好养活。
“令狐家之事,你可应付得来?”
想到令狐家那个烂摊子,令狐芷的眉头快速皱了皱。
或许是自小身在江湖的缘故,她性格里多了些江湖人的洒脱。
相比起拐十几个弯打嘴炮,她更喜欢直接动手。
令狐芷摆了摆手:“左不过那些人那点事,再不济反正还有你兜底嘛。”
方子澄从善如流:“是,但凭王妃吩咐。”
一刻钟后,马车到武威侯府。
两方人见面,简单闲话家常后,方子澄被令狐甲带到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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