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裕安着恼不已,尤其是看到令狐芷那张朝花玉露似的脸,将他要送的那对姐妹花压得颜色全无,就更生气了。这定是谁送给方子澄的美人儿。
令狐芷瞥了安王一眼,然后没什么正形地朝他蹲了个万福:“弟妹给六皇兄请安。”
“我朝妾室皆为婢,你便是个侧妃,也当不得‘弟妹’这个称谓吧?”方裕安没好气道。
方子澄与令狐芷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方裕安。
方裕安被看得有点发毛,渐渐回过味来,瞪着令狐芷道:“你……你是宁王妃?”
令狐芷笑着朝他眨眨眼:“如假包换。”
场面安静下来,方裕安一度十分尴尬。
令狐芷就欣赏了一会儿,然后端着酒杯道:“既然六皇兄是来谢我家王爷的,怎么能将我排除在外呢?论起来,那日之事怎么算都是因我而起,贵妃娘娘掌凤印之事,谢也该谢我才是。”
方子澄见她越说越无状,忍不住打断她:“芷儿,慎言!”
令狐芷转头看他:“我说错什么了吗?反正你认不认,东宫与皇后都是要把此账记在你头上的呀。”
“哈哈哈,说得好!”方裕安哈哈大笑,满满斟了一杯酒,道:“弟妹快人快语,这性子我喜欢!来来来敬你一杯。”
令狐芷又是一饮而尽。
他又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地让方子澄一块儿喝,还招呼那对姐妹花倒酒。
即便令狐芷貌若天仙又如何呢?吃惯了山珍海味,也总有想吃清粥小菜的时候,美人嘛,哪里会嫌多?
可没想到,令狐芷十分不给面子地拦了那清河:“我家王爷有伤在身,是喝不了酒的。这样吧,我替王爷喝,安王意下如何?”
方子澄这腿也不是伤这一日两日,之前都喝得,怎么今日偏偏就喝不得了?
方裕安就认定这是令狐芷为了刚刚那对姐妹花拈酸吃醋,皱眉道:“弟妹,我这才夸你豪爽,你怎么又扭捏起来了?老九是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娘子,哪需要这般避忌。”
令狐芷闻言顿时收了好脸色:“你通医理?”
“不通啊,可九弟受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以前行现在就不行?”方裕安沉了脸,“还是说,弟妹是看不得这两位倒茶添酒的?”
令狐芷道;“既然你不通医理,就别来质疑我这个师从名医的人。至于这两位……”
她如有千钧的视线落在那对姐妹花身上,“安王送美人也好歹送个比我好看些的,这是要寒碜谁呢?”
那对姐妹花吓得顿时跪倒在地,讷讷不敢抬头。
“哈?”令狐芷回头看去。
方裕安训斥道:“作为王妃,合该温柔大度,统筹内院。”
令狐芷皮笑肉不笑:“按你这意思,男人在外花天酒地,我这个做正室的,不仅要关心他身体,操持内务,还得为他娶小老婆?”
方裕安:“开枝散叶乃是常理。”
“狗屁!”令狐芷破口骂道:“男人是人,女人就不是人了吗?男人都不拿出真心,又凭什么要求女人拿出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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