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后来回家一趟,又发现了父母之事嘛,恩要报,案也要查。若能一锅炖了,何必太麻烦?再则,我太好了,实难自弃,你为我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嘛。”
方子澄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一来我生的好看,你带出去甚有面子;二来我医术精湛,可妙手回春。居家也好,出行也罢,有我无忧。我这般有才有貌的好姑娘,嫁于你,求点什么过分吗?”
这歪理配着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竟叫方子澄差点认可,可见“色令智昏”四个字确如洪水猛兽。
好在方子澄最终稳住了,只冷淡道:“你不是和父皇说医术不精么?”
令狐芷道:“我待你诚便够了,若全天下都知我医术精湛,天天上门找我解决疑难杂症可怎么办?须知医者仁心,他们真来我也不好拒绝,如此,留给你的时间和精力便少了,你愿?”
方子澄默了半晌,乃道:“你还有什么溢美之辞是不敢往你自己身上贴的吗?”
令狐芷陷入了沉思,“唔……好像还真没有我配不上的。”
方子澄:……
他揉了揉眉心:“罢了,治腿吧。”
令狐芷见他终于不再追问,暗暗地松了口气,而后开始仔细地为他治腿。
垂首低眉的姑娘神情专注又认真,柳叶般细长的刀片在她手中似银色的闪电。
听他抽气,她就递上一枚干叶子。“风雨崖下离魂叶,含之离魂,身体无知觉。”
“不必。”他蹙眉拒了。
“是了,将军豪气云天,勇敢无畏,何时将这等小伤痛放在眼里。”令狐芷于是飞快收了叶子,速度快得就像他会反悔似的。
风雨崖下的离魂叶,三年抽芽三年长叶,要制成可入口的程度,还需三五年。说一叶千金,也不为过。
治腿的过程有点漫长。
足足一个时辰后,令狐芷才开始缝最后一道伤口。
彼时,饶是硬汉如方子澄,整个人也是被冷汗浸透了。
进来掌灯的卫鞅见状,脸色顿时十分难看,忍不住问:“就没有可止疼镇痛的药吗?”
“有。”令狐芷目不转睛道。“把蜡烛拿近些,看不清了。”
“为何不用?”卫鞅质问。
“再多问一句就滚,换个手稳话少的来。”令狐芷气势千钧地飞了一个凌厉眼刀给他,成功叫他闭嘴。
缝完伤口,她像个资深老大夫那般叮嘱:“接下来,每日换药,忌腥辣,戒酒色。”
卫鞅就像个手足无措的家属:“这就好了?那是不是伤口愈合,王爷就能站起来了?”
令狐芷将工具一样样收好,也没理会卫鞅,只是对方子澄慢条斯理道:“既然酒色要戒,王爷最好还是不要去兰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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