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刚过,皇城里的侍卫在丑时统一换岗,花迟轻车熟路地在皇城那鳞次栉比的高耸檐宇上划过。一双乌靴轻点便穿过了一座房屋,如踏雪无痕,丝毫没有扰乱檐下人的美梦。
他轻功极好,穿过皇城这些侍卫不在话下,可眼下要去找的人也不是普通人,他能在侍卫眼下来去自如,却不一定能在那苗疆使者的屋檐下喘息片刻。
使者驿的牌匾高高挂起,花迟在那工整的房屋中来回穿梭,企图找到哪一间才是苗疆正使入住的。
不知是这使者驿太静还是他自己的脚步太沉重,花迟总觉得自己周围似乎有一个如同影子的人黏着自己。
他确信自己隐蔽极好,但总能在这静谧的夜空里听到一种不是自己该有的心跳声。莫名其妙。花迟在自嘲自己的胡思乱想,京城中能让他花迟察觉不到的人可没几个。他低眸嘴角划起一道冷笑。闭眼感受这附近人的心跳,武力愈高者心跳愈平稳且缓慢。
看来就是那一间了,花迟抬眼,冷冷看着眼前不远处那个闪着浅黄色烛光的屋邸,一双狐狸眼染上了比这夜空里更深邃的神色。那屋子周围,可有好几位隐藏的身影,心跳可不会骗人。
他不再贸然前进,打是打的过,可如此多实力不弱的暗卫,要想不被发现那可不太容易。
望着那屋子,这里的角度刚好。这个夜晚,想必不会有任何人能看见他。
丑时刚过三刻,使者驿的屋顶上便出现了一个身影,只见此人动作娴熟地飞跃而下,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便敲开了花迟盯着的那屋子的门。
门里先是传来男人的声音,不过都是花迟听不懂的语言,接着便有慵懒的女声缓缓传来。咦?还有很轻的女子的声音,屋里竟有着两个女子,这虽是方言,但花迟偶然听到了“悦宾”这样的字眼。想必在苗语中并没有“悦宾”这样的词汇,他们不得不说出大周语的发音。
那人还未说完,就听屋里传来响亮的“啪——”的一声,那声音干脆利落,花迟一听就知道是说话那人结结实实挨了一道耳光。那个慵懒的女声又一次传来,语气里却有了怒意。也不知是怎么,被苗疆的那位使者罚了。
他心里一惊,这苗疆的人果然对悦宾楼下手了?
他刚想走近点看看屋内的样子,只见屋门轻轻被推开,刚才那人又出来了,看那人似乎是吃了鳖。逃一般地飞快跳上屋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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