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喜欢这张画,真是因为自己是囚笼中的鸟,自然羡慕那与众不同,潇洒自在的野鹤。
其实她还有机会。
花钥中有一条规定,衷心的成员若是效命十年之后还有命活着出去,就可以离开。并且主上会安排好成员之后想要过的生活作为保障。了了成为花钥的杀手是在十三岁的时候,时光一转就是六年,她每日都刀口上舔血地活着,就是为了十年之约的到来。
十三岁开始,结束也才二十三岁。那时自由的自己便能真正为自己而活了。花迟比自己大两岁,如果能顺利结束,那时也是二十五岁的大好年纪。干啥都行。
以前她也问过花迟,若是十年后他们都活着,他想要什么样的安排。
那时的花迟唇角勾起,笑着抿了口酒“当然是回红昭阁里,找姐姐们软玉温香,乐不思蜀。”
了了白了他一眼,“没出息。”
“出息?小爷我醉生梦死这许多年,活得也舒坦,要什么出息?”他撑着颊,一双泛着醉意的凤眸直勾勾望向了了,“你倒说说你要去哪?”
了了沉默片刻,心里只剩苦涩,迷茫地盯着茶盏里轻晃的残酒,“我顾不得想明天的事。”
“想它做什么。”花迟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举杯笑着敬她:“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醒着做事,醉了快活……喝!”
她那时被他那毫不在意的态度打动,也跟着不由自主地笑了,拿起酒盏跟着花迟一饮而尽。酒还未入喉,她一抬头就正正对上了花迟的眼神。
酒杯上半露的那双妖气眉目深深地望着她,那个眼神深邃得仿佛夜晚被月光照耀的古井,花了了说不上来这目光里究竟藏着什么,只一刹那,花迟便用红袖掩着酒杯一饮而尽,那目光自然也收了回去。
一眨眼已是多年过去,花迟一如既往地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她也一直没有想到自己的归途在哪。
或许在红昭阁里安安静静地跟着菂娘学舞也是不错的。
了了这样想着,招呼着下人送上那幅百鸟图。
“世子府恭祝王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献上掐丝珐琅百鸟图为国师王大人祝寿!”
国师府人声鼎沸,捧着寿礼的婢子们不停穿梭于庭院间。
管家听闻了世子府的名号,从数不清的礼单中抬起头,一看来者是她,低头吩咐身边记录的手下几句后便不动声色地起身相迎:“西厢已经满了,世子府的重礼恐怕要往北苑放去了。还望郡主大人随我移步书房,国师大人早已恭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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