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接过来,连忙剥皮剃核,他可不会蠢到认为这是皇后给的赏赐。
皇后一边吃荔枝一边问道:“你今日出门时偶遇了姜儒?”
“偶遇?”姜青摇头,随即笑道:“颦姐说偶遇也没错,今日我是偶然出去,以前还不知道我这位大哥对我这么上心,为了看我一眼能蹲上两月。”
皇后细细的嚼着荔枝,平淡的摇摇头,“也没两月,最近七天前才开始的。”
姜青剥荔枝的动作突然停了一下,七天前正是他接受了这个身份,第一次爬上假山看外面的日子。
皇后没有管他,继续说道:“怎么样?在院里看了一个月的皇宫,看出什么东西没?”
姜青眼神犀利,藏不住的锐意,“有些事情,光看没用”
皇后轻抚裙摆,笑道:“你禁足取消了。”说罢,骤然起身,不顾仪态的伸了个懒腰,“扶你老娘去睡一觉。”
皇后侧躺在姜青的床上,他熟练的从旁端来张小凳子,皇后轻轻合眼,低声说道:“昨日讲到了猴子被压在五指山下。”
昨日明明连黑熊精都收了,原来这位姐听到五指山就睡着了。
姜青这一讲,大约讲了一个半时辰,皇后才悠悠醒来。
不等皇后开口,姜青抢道:“今日讲到戒娶媳妇了。”
皇后也不应声,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说道:“本宫只记得猴子炫耀袈裟。”
姜青气结,这位姐早醒了,戒露猪头那段,还听见她笑了,怎么起身就不认帐,“不行,今日就讲到戒娶媳妇了。”
“呦,我今个算是明白了,你现在长大了,原来是变着法找我要媳妇,我看礼部尚书王家的女儿就不错,知书达礼,家教严谨,年岁也差不多,这事本该你父皇做主,谁让你父皇出征在外呢,我今天就给你把这事给办了,到时你父皇凯旋而归,那就是双喜临门!”
听罢,姜青一个踉跄,又急忙稳住身形,来到皇后身边,半跪在床上,替她揉起眼睛:“颦姐,你说猴子是不是作死,财不外露这个道理都不懂?这不,招贼了,颦姐,今日就说到这里,剩下的明日继续。”
“嗯!”皇后轻哼一声。
“那这王家姑娘?”姜青小心试探,他这个身体才十三岁,放在这个世界,也确实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但作为一个拥有二十一世纪灵魂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接受这个年纪就结婚的,对方还是个心智未全的小丫头。
皇后舒服的闭着双眼,“什么王家姑娘,本宫一天天的政务都处理不过来,还给你管着谁家丫头?喜欢自己争去,跟我说算怎么回事?”
“是是,颦姐教训的是。”姜青喜笑颜开,“颦姐就是如来佛,我这只小猴子,再怎么蹦哒,也逃不出颦姐手掌心。”
“呸”皇后轻碎一声,“我可受不了你的尿骚味,小时候你尿床可都是你赵娘亲伺候的。”
“听说你写了首诗?”皇后突然问道。
姜青点点头,将太白大仙的静夜思,又背了一遍,来了历史剧场,不抄两首诗,简直就是丢九年义务教育的脸。
太白大仙的诗,还没有人说不好的,“哟,我倒是小看你了,除了这些新奇的故事,没想到你还能作出这等好诗,就是这意境嘛,要不是本宫天天看着你,定会以为你是找谁代写的。这么说来本宫倒要去谢谢姜儒,莫不是他一顿打把你脑子打开了窍。”
皇后一双凤眼平淡如水,盯着姜青,似乎能将他这个人看透。
“莫非她看出什么了,毕竟是她是他娘。”姜青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要跳出来,眼前的这个人,他与她相处了两个月,却从没看透过她,以自己过人的耳力,甚至从来没听她呼吸急促过,她一直都是这样,像一个平静的湖面,毫无涟漪。
皇后呵呵一笑,打断姜青的臆想,“你也别故作惊讶,想必你已经知道上次是姜儒下的手。你若只想纨绔一生,我便保你一生,你若是文曲星下凡,我也高兴,大未以前一直是重文轻武。直到二十年前被小小的梁国打的国都丢了,这才知道武官的重要性。你如若真有才,尽管炫耀去吧,什么黑熊精,狗熊精他们要是敢惦记你,来一个我治一个便是。”
皇后极其平淡语气说出来的话,让姜青心中的最后一块冰融化,她就是他娘,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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