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是我去投军，”这句话讲完，隽风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守一方国土，护一方百姓，在我的世界里，这本是戏文中才会出现的场景，年纪小一点的时候，我也曾幻想过要报效国家，可是像我们这样的戏子，莫说为国效力了，就算退出了戏班，以后不管到哪，还是会被扣上下九流的记号，所以慢慢长大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这种想法了。”

江末抿了抿唇，她明白的，他从前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就有人把这个机会送到了他面前，所以他才会犹豫不决。

“他要你什么时候走？”江末问。

隽风忽地转头看向她，眼里带着惊讶，“你为什么不问我想不想去？”他以为她会问的。

“你心里大概已经有答案了吧，”江末浅笑着，“既然是你的心愿，那想做就去做，有什么好犹豫的，难道你是在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还是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隽风神色一动，心里已经软了下来，她好像总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之前不是还说叫我离他远点吗？”似是想到了什么，隽风突然脸色一变，“还有，他本姓独孤，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江末回答得干净利落，以至于他还有些不能相信。

“但是这跟你要不要去投军没有关系，我叫你离他远点，是因为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你去投军也未必要跟他处好关系吧。”

“为什么？”

“什么？”江末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你为什么觉得他不是好人？”在他的印象里，独孤朗的确是个有心计的人，但他同时也是个有雄才大略、才华卓绝的人。

“女人的直觉，”江末回道，神色无比认真。

隽风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但也知道自己再怎么问她也不会说出真正的原因，所以也只能罢休。

“早上你走之后我想了很久，想到了一个怎么向你证明我不喜欢男人的办法。”

听到这话，江末右眼皮突然一跳，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里浮现。

“我们成亲。”

……

江末的脑子足足死机了好几十秒，“你……你说什么？”

她是出现幻听了吗？这话题转得也太快太诡异了。

“你没有听错，我说，我们两个成亲，”隽风看着她，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臣卜木曹。

在脑海里一阵搜索，江末最终只能把这个她许久没有用过的词从犄角旮旯里拎出来使用，因为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别的词能比这两个词更合适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你在开玩笑？”江末神色僵硬地憋出这么一句，其实她现在更想做的是把这人送进精神科去看病，这脑回路也太超越了。

“是不是开玩笑，三天后你会知道的。”

“什么……”意思。

江末没能把话说完，脖子一痛以后，整个人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