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家的“金疙瘩”竟然活活撞死了,就死在众人眼前,死在它母亲大黄牛的眼皮子底下,往常大黄牛漆黑的眼睛里,泛起一层红光,看得周围的人不寒而栗,一个个讪讪地缩回头去……
死了的“金疙瘩”小牛犊再也不值钱,只剩一身的皮肉。宋老头又气又恨,就在院子中将小牛开肠破肚,分成一堆堆的骨肉,他老婆子拉着他说,把大黄牛牵走或是蒙眼睛再下刀子吧,宋老头一把推开她,说牲口家家的,懂什么,就是懂也让它看着,生了这么个祸害,白浪费我那些细草料,不听话干活,就下锅当菜!
小牛犊死的惨烈,村里人心里有些忐忑,宋老头半卖半送,见一堆的骨肉都分干净了,自己家煮了一锅下水和小牛头,那天晚牛肉香气还没散去,夜里全村人都听见大黄牛的吼叫声。平日牛叫是“哞哞”的动静,那天晚大黄牛的叫声却是“门……丧”,听了大黄牛的叫声,半数人夜里都发了噩梦!
第二天起来,宋老头竟然死了,腹大如鼓,摸去是肠子臌胀打结,这种死法必是痛苦至极,可宋老婆子就睡在旁边,却没听到他一丝的动静!
宋老头的死让村里人都害怕起来,大黄牛在牛栏里定定的看着人群,不吃也不动,帮忙丧事进出的人都不敢去看大黄牛的眼睛。
宋老头只有一个外嫁的闺女,办丧事时正大着肚子要生第四个孩子,老爹死了,可婆家拦着不许她回来,说不吉利。
不到两个月,夜里大黄牛又吼出了“门丧”的奇怪动静,第二天午后,守寡的宋老婆子收到信儿,昨晚她闺女难产死了。
一共宋家就三口人,宋老婆子给闺女烧了纸,自己关在家里再也不出来。
几天以后大黄牛又“门丧”了一声,早被这动静吓破胆的村人翻过宋家的矮墙,进门一看,宋老婆子吊死在房梁了!
井边被黄沙盖住的小牛犊的血迹还在,宋家竟然死了满门!这下村里的闲言碎语再也压不住,都说这大黄牛被“丧子”之痛逼得成了“报丧”的牛,成了精哩!它一张嘴,就要死人,那些吃过小牛犊肉的人,怕是都要遭灾祸!
到现在都没有人敢去牵那个大黄牛,更不敢杀,也不敢卖,左思右想,干脆就让大黄牛拴在牛圈里,渴死饿死总怪不到别人了吧!
自打那以后,这几个月来村里时不时的会响起大黄牛“门丧”的吼声,一天之内,村里必有人过世。那动静是响在半空中,无根无由,久久不散,像是为黑白无常勾魂引路的号角,更是大黄牛为儿子小牛犊报仇而敲响的“丧钟。”
这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十里八乡,别的村子都说此村凡是吃过小牛犊肉的人,身后都跟着无常鬼,注定短命,很多有钱的老爷们都不敢再吃牛肉了,闹得整个市场都只有这个老板在买牛肉,而且这牛肉的价格还是一降再降。
“嘿嘿,小姐,害怕了吧,你这牛肉还要吗?”
“要,怎么不要。”
老板给任婷婷切了五斤牛里脊,任婷婷也不管他八婆的恶趣味,就拿着走了。
走着走着又转身回去买了几套餐具,这才满意的提着所有的东西回去义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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