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忧伤之夜·说不出的对不起(5)(1 / 2)九月荷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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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的夜总是很漫长,我在黎明到来前,安静的睡着。

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小雪房间里有光,我就知道,她已睡着。她习惯开着灯睡觉。我伸手,想去敲门,可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好像卡在了我的嗓子里,我说不出。

于是我在心里跟自己说:小雪已经熟睡,不可以把她吵醒!

我躺在床上,却仿佛有个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响起,它对我说:胆小鬼。

我心惊胆战的捂着耳朵,在黑暗里,看不到光的黑暗里,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星期五。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游走在家与公司两点的直线上。我站在,车水马龙当中,思考另一个空间存不存在,思考为什么我可以回到过去,看那些从来没有看到的事情,而为什么,我又无法改变。

站在小雪站过的拐角,伸手触摸她曾倚靠的墙,那里,或许在某一个空间留有她曾停留的影子,但在这一个空间,我触摸不到她留下的温度。

“这面墙,有什么不一样的风景么?”

有人站在我的旁边,好奇的问道。

我转身看他,是那个隔着玻璃幕墙看小雪的男生。他低头笑了笑,说道:“昨天有个好看的女生站在这里,哭了好久!”

“她是我的朋友,我愿意付出一切呵护她的朋友!”

他看了看我,又垂下眉:“其实想出来安慰她一下的,但是又怕打扰了她的情绪,惊扰了她片刻的宣泄……她怎么了?”

怕是这样的问题会引起什么误会,他忙低了声说道:“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她——不过也许是我记错了!”

我浅笑。如果小雪被这样一个面容清秀的男生搭讪,不知道她会不会害羞到想逃。

不过,如果,如果小雪也愿意,我愿意把小雪的事情,说给他听。

手机忽然响起来,是同事的电话,她说:“小荷,你在哪儿?”

“嗯,公司附近吧!”

“你要是有空,我觉得你还是回来看看你男朋友吧,刚刚我路过他办公室,我的天哪,他朝着同事发了好大的火,恨不得问候人家家人了都,场面一度混乱,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冷哼了声,不过是早上拒绝接听了他的电话而已,至于让他这么暴躁?

“哦,对了,他那同事是叫什么小雪的,哎,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我看是待不下去了!”

我吃了一惊,我听到小雪的名字,像是触电了一样,紧跟着浑身颤抖起来——我竟然没有顾及到小雪,我竟然还对那个男人心存着一丝的怜悯,我可怜他被另一个女人要挟,我可怜他曾经被我深深的喜欢,我可怜他终究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我以为我能做到的并不是什么宽容,而是尽可能的,静静的,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但现在看来,他把对我的怨念,发泄到了小雪的身上,不,这不可以,绝不可以!

我气冲冲的穿过马路,一路飞驰,跑到公司,市场部很安静,看不出来刚刚上演过一起暴风骤雨。

周强的脸仍怒红着,他在收拾桌子上的文件,我想,那该不会是被小雪弄乱的文件吧!

周强抬头看到我走过来,忙扯起了笑容:“小荷——”

看到这样的笑,我就莫名的气愤,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就感到恶心。我伸手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脸上,用尽平生的力气!

“小荷,你听我解释!”他狡辩。

我的手掌被他的脸震的有些疼,但我还是抬起了手,他本能的抓住了我的胳膊,他急急地说:“是她勾引的我,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知悔改,周强,我们之间,已经完了!”

我挣脱开手,趁他一时的空白,又扇了他一个耳光,我说:“周强,这一巴掌,是怪我不长眼睛,怎么会看上你这种男人,你可以还回来,我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因为就算脸上再疼,也比不过被你伤害的心!”

周强愣住了,他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他分明是还想狡辩什么。

小雪跑了过来,我看到她紧张的脸,她拉着我:“小荷,小荷,我们离开这儿!”

“你个疯女人,你放开我的小荷!”周强咆哮着去推搡小雪。

我忽然想笑,这个男人真的以为自己导演的这场戏没有破绽,绝不会被我找到破绽,我承认,我的的确确没能找出破绽,不,我不忍,我只是不忍打碎我被捧在掌心的梦想而已!

我抓着小雪的手,再一次,啪的一声,我们一起打在周强的脸上,然后我握着小雪的手,我说:“对付这种男人,我们不可以逃!”

然后我看着周强,我说:“周强,你永远也别想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在我这里,你什么都别想得到!”

“小荷,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

他似乎想抓着我的肩膀,但我粗鲁的推开了他。

“你相信我,我真的不喜欢她,都是她硬贴上来,粘着我的!”

我冷笑:“的确,你真的不喜欢她,但你也,真的不喜欢我——”

看到周强拼命的摇头,我冷笑,我说道:“周强你知道吗,为什么小雪会粘着你,因为她知道你是在欺骗我,要我早一天认清你的真实面目——好了,结束了,别再纠缠,就此别过!”

我拉着小雪,离开了那安静的,似乎就要燃烧起来了的,小小的空间。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我拉着小雪,从容的离开。

我拉着她穿过人群,穿过拥挤的街道,走到她曾经躲藏片刻的那个拐角的那面墙。

小雪怯怯的问我,她说:“小荷,你心里是不是很难过!”

我的眼角忽然就滚下泪来,是啊,我很难过,可是我说不上来,我因为什么而难过。

“谢谢你能相信我!”

她忽然这么说,像是终于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一样。

我张了张口,却始终什么都没能说,可是,我们不该这样沉默。我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他并不是真心喜欢我,但是怎么办呢,就算是假装,他也假装的很好,对我假装的很好,我心里对他,还是有一丝的愧疚!”

因着这点愧疚,我没有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更重要的,我不想让小雪知道,我曾经去到她的过昨天。

这也许并不是多么为难的事,但是,我只想,这次我只想,一个人,为小雪,为我牺牲了那么多的小雪,做一件事!

“如果,如果他经过了这件事以后,或许会真的只能投靠你了的话,你会不会,再次接受他?”小雪靠在墙上,忽然抬头望着天空。

我想都没想,我说:“不、不会,我依然记得,十二岁那年我们三个的誓言,如果以后要和我们在一起的男生,他妨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那我们就要毫不留情的把他抛弃——当时是这么说的,对不对?!”

小雪笑了,她笑起来好美,望着天空的她,笑起来依然像十二岁那时的清纯模样。

“想起来,好奇怪,我们三个,为什么会成了好朋友,整天腻在一起,不管不顾别人的目光,不管不顾别人的加入!”

我也像她那样,靠在墙上,但我没有望着天空。我也笑着:“是啊,好在我们都是善良的孩子,不然三个女生聚在一起寻衅滋事可就不好啦!”

真好,我们回忆起从前的时候,都会微笑。

“阿敏呢,她在哪儿,想这繁忙又陌生的城市,连我们三个站在一起仰望天空的地方都没有啊!”

小雪在感慨。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天空很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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