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一觉睡醒以后,又调息了一番,一直有些隐隐作痛的伤口,总算是感觉恢复了不少。
江浔这几天一直在别苑里休养着,既没有到街上走动,也没有去过单府。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他还从未像上次那般地奔波过,再加上又受了内伤,所以这几日他一直都显得有些恹恹地,提不起什么精神。
当舒清尧带着随从过来看望他的时候,江浔正懒懒地坐在小院中的一处躺椅上晒着太阳。
舒清尧见状,愣了一瞬,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略有些刺眼的太阳,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屏退了左右随从后,这才缓步走了过去。
尚未走到江浔身边,就听见一直闭着眼睛的江浔,开口询问道:“来找我何事?”还没等对方回答,江浔又接着问道:“今日府中不忙了?”
舒清尧刚想回答,听见江浔后面的这句问话,心知他恐怕是认错人了,便故意不做声,只停住脚步,微微勾起嘴角看向他。
江浔的脸色略有些苍白,在这样的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久,依旧没有红润多少。久久不曾听见对方开口回话,江浔微微蹙着眉,转过头,有些疑惑地睁开了眼睛。见到面前的人,端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时,江浔便知道自己认错了人,而且这人还是故意不出声的了。于是,颇为无奈地笑了笑,站起了身:“七哥,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舒清尧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坐着:“嗯,事情处理完了,我过来看看你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我没什么事,休养一段时日就好了。”江浔并没有继续坐着,而是引着舒清尧进了书房。
刚进书房,舒清尧便看到书房内放着的几只剥了一半的莲蓬,笑了笑,问道:“我差人给你送来的那些补药,都有喝吗?”
“嗯,已经喝了一些。”江浔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想到了躺在库房里的那些药材,含糊地应了一声。
然后,看了一眼舒清尧已经看不出异样的胳膊,问道,“七哥,你的手臂也全好了吗?”
“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舒清尧说着,还伸出胳膊随意动了动,以示自己确实没什么事了。
“我来把个脉。”
说完,不等舒清尧回话,江浔便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上。静静听了片刻,江浔才收回手,点头道:“嗯,确实恢复的不错。”
舒清尧从江浔给自己诊脉的时候,就一直静静看着他略微有些苍白的侧脸,直到他收回手时,才顺势移开了眼睛,一语双关地回应道:“嗯,我自是不会骗你。”
江浔闻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骗了我也无妨,反正病痛都是在你自己身上。”
舒清尧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还放在桌上的那几只莲蓬,点头应道:“嗯,言之有理,所以,我确实没有骗你的必要。不过,像你这样吃着补药,还敢随意吃些莲子这样的寒凉之物,我总觉得你刚刚说自己喝过那些补药,就像故意骗我似得,没有什么分别。”
江浔顺着他眼神看过去,也看见了被他剥了一半的那几只莲蓬,而且,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好似是已经看穿了他随口应付的谎话一般,顿时有些心虚起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有没有喝过那些补药跟他并没有什么相干。
像是想要故意掩饰什么一般,干咳了一声,江浔解释道:“咳,补药有些苦,我剥些莲子吃,改改口中的味道,再说,我总共也没吃几颗,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损伤。”
“噢,原来是为了改味道啊,那好办,我待会儿差人到街上去给你多买些蜜饯回来,这东西不仅口味好,改味道的效果也更好。”
说完,舒清尧便顺手将桌上剩余的几个莲蓬拿了起来,看着江浔笑了笑:“这几颗我先帮你收着,等你伤好了,我再多摘几颗给你送来。”
“……”
江浔看着他手里拿着的几只莲蓬,有些无奈:“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能吃我不吃便是了,七哥实在不必如此待我。”
舒清尧闻言,笑了起来:“嗯,阿浔自然不是小孩子了,是我还有些小孩子的心性,不拿走它实在不能安心,阿浔,你就多多包涵吧。”
江浔暗自叹了口气,也不再纠结此事,换了个话题,问道:“宝藏的事情,太子帮你安排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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