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慧琳接了电话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师部是她父亲的老熟人她叫叔叔的,电话里语重心长说:“小琳啊你和卫东能相处就好好相处,不能处谁也别委屈。”明卫东是人才啊,可就为了跟老婆赌气这么多年该他升的他一概不要,眼下都给逼到鸟不拉屎的角落里去了,这是师部的损失啊。
时慧琳自然是要和明卫东吵的,可她发现吵不动了,任自己蹦跶也好骂也好甚至伸手挠人他都木头一样的不回应,等自己闹完了才吐一句:“军令如山。”也就说他调走是不可能更改的。
时慧琳趴沙发上锤着扶手大哭,觉得自己跟小丑一样闹,那人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明容站在楼梯中间看着他爸妈,他爸抬起头,父子俩目光对上了,出乎意料的都很平静。
明卫东没什么可收拾的,当兵的走到哪里都一样。这房子是时慧琳父亲的,他也没什么私人财产,自从当兵以来他每个月津贴都寄回去给他妈,自己在部队里没有什么可花销的;结婚后他津贴都交给时慧琳,再由时慧琳给他妈寄钱,他不抽烟不喝酒,衣服鞋子就发的已经够用。
手腕上的这块海鸥手表是他最贵重的东西了,这是结婚时给买的,一对呢,他一块时慧琳一块。时慧琳的早换成欧米茄了,他还一直带着,爱惜得挺好,坏过一次还是他自己修的。
明卫东一抬头,看见儿子靠着门框看着自己,手插在裤口袋里,少年强行表现得满不在乎可眼神还是有一丝难过和不解。明卫东直起身体,对儿子说:“出去走走?”
明容诧异,几乎是不由自主的点头。他成长的过程中和父亲交流的时候并不多,更别提这样单独相处。他站在楼梯上往下看,已经看到了这个家四分五裂,不可能再修复。他很想问他爸爸这一切是为什么。
父子俩沿着操场走着,遇见熟人还打个招呼,熟悉的环境让明容郁闷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父子俩找了个僻静地坐下来,明卫东还丢给明容一支烟,明容惊讶,明卫东瞥他一眼:“你小子不用装,我知道你早学会抽烟了。”
明容很难得的脸红了,岔开道:“咳,不是,爸,我是奇怪你怎么会有烟,你不抽烟的啊。”
明卫东笑笑,他不抽别人抽,去师部时总带上一包,请对方抽一根说话也显得拉近距离。明卫东虽然自身严峻但并不是个脑子僵化的人。
明容也不客气了,点了火狠狠吸一口,然后问:“爸,你和我妈过不下去为什么不离婚呢?”小孩看事总是很简单,合得来在一起,合不来就分开呗,何必打打闹闹。他看不到两个成人背后的东西,工作,社会关系,甚至是俩个家族。
明卫东俩口子都是军人,他还是军官,离婚这个词是能随便说得吗。“小容,说实话我是配不上你妈妈的,你妈妈本来就是部队子女,你外公是老干部,而我是个农村娃,从小又没了爹,读书都是后来在部队补学的。从哪方面我和你妈都不合适。”明卫东淡淡的语气里有一丝忧郁,他想过千百遍自己当初要是咬牙坚持不答应,是不是人生道路就会快乐一些。
明卫东是给时慧琳看中的,几乎可以演绎成一出现代版的强抢良家妇男。小伙子帅气,一表人才,南方农村出来的能有一米八的个头那真是稀罕,部队里锻炼过后周身肌肉出来了,线条拉开了,那真是腰是腰、腿是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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