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七看了看升起的火,若有所思,开口道:“是不是该吃晚饭了?”
孙共泽白了她一眼:“这火是驱兽的。”
“这附近有条河,里面鱼挺多的……”君七说着说着两眼放光,自顾自的站了起来。
孙共泽不打算理会她,兀自躺下身来,闭目养神。
君七也不管他,径直走了出去。
好久,孙共泽坐了起来,怎么君七还不回来,不是真的把他扔这自己跑了吧?不过,天色黑了她一个人能跑到哪里去呢?该不是遇到野兽了?正当孙共泽思索要不要去找君七时,君七湿漉漉的回来了,她一手拿着鱼,一手拧着衣服的水,脸上挂着未消的愤怒。
孙共泽见她回来了,悠然躺下:“哟,活着回来啦。”
君七气结,赌气似的背过身去烤鱼。烤了一会她心情大好。故意把鱼烤的兹兹作响。还让鱼香味不偏不倚的飘入孙共泽的鼻中,孙共泽却不为所动。
君七觉得她的小伎俩用在孙共泽的身上全都像拳头打在棉花似的,无力又无聊。算了,君子不与小人一般见识,她愤愤的咬了口鱼。
吃完了一条,看着另外一条,她犹豫了下,还是戳了戳孙共泽:“吃吗?”孙共泽懒懒的声音传来:“我不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你怕我下毒?”君七有点生气,她看起来像是那样的人吗。不吃就不吃嘛,搞得她在求他吃一样。君七狠狠地咬了一口另外一条鱼,愤恨的说:“你一定没尝试过饿肚子的滋味。”
“就是尝试过所以才更知道别人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吃。”孙共泽声音幽幽的。
君七泄气,轻声说:“那也不用跟食物过不去。”
“……你是不是还觉得不用跟钱过不去。”
“对啊!”
“你对那二十万还真是耿耿于怀啊……你说你这女的又贪吃又贪财……”孙共泽的语气不自觉的带着轻蔑。
“对啊!我就是贪吃贪财!怎么样!与你何关!”君七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她讨厌他的表情,她讨厌他的语气。
孙共泽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似乎有些过分了,便闭口不再做声。一时间只是火舔舐木头的噼噼啪啪的声音。
君七苦笑道:“你是有钱有权的公子哥,自然不会懂没有钱日子过不下去的艰辛。我有段日子整日在街上游荡,把自己搞得像个女乞丐一样。一天晚上,有个乞丐想强暴我,我吓得失手打死了他。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也是最后一次……后来琴馆的老板娘看我可怜,好心的让我在她那弹琴,我才能活下来。那时,我就在想,幸好我打死的是一个乞丐,所以没有人来追究……又多不幸,他被打死了,也没有人追究。也许在你们的眼里,那些人,命贱如蝼蚁,死掉几个也不足惜对吧……”
孙共泽沉默了,好久才说:“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
“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反正你也不会懂得。”君七自嘲的笑笑。
“我知道你在琴馆弹琴,你是烟花楼的芣苢的姑娘。”孙共泽突然说道。
君七惊了一下,继而想到他权力应该很大,能查到也不足为奇,恐怕在排队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吧。君七谨慎的点点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想跟你做笔生意,四十万。”孙共泽道。
君七警惕的看他一眼:“卖身不卖艺。”
“你知道有个叫李倓的人吧,他挺有才华的,但是却怎么都不肯为朝廷所用,如果你能说服李倓去参加今年的科举,我给你四十万。”
“李倓?我似乎知道这个人。”君七思索了会,道:“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说着拍了拍孙共泽的肩:“想不到你似乎还挺忠君爱国的。”
孙共泽有些嫌弃的看着君七的爪子,皱着眉看着笑得一脸狗腿的人。
“到时你可不许反悔。”君七已经在肚子里飞快的打起了算盘,眼睛闪闪发光。
孙共泽眯眼看了她一会,便翻过身去不再理她。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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