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少爷到底去了何处?”
“报告管家,少爷他…他…被绮玉姑娘邀请上了花船。”
“绮玉是谁?”
秦美娘茫然不知,张口询问。
“这个……”
管家面色惶惶,也支吾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应。
“少夫人,绮玉姑娘,便是我们苏州的第一花魁”
边上的杏儿知晓得更多,在一旁出声解释。
“哼,亏得少夫人在这里替少爷担忧,人家早就不知道爬进谁的芙蓉帐了。”
杏儿为自家的主子打抱不平,觉得少爷对不起少夫人。
秦美娘听得杏儿的话语后,便不再多言,只是身体脱力,眼神中黯然不已。
她想掩饰,却是力所不及。
“杏儿,我乏了。”
她说着,便在杏儿的搀扶下朝着东厢走去。
管家刘三面上瑟瑟,暗中狠狠瞪了王奇一眼。
翌日,苏州河上薄雾蒸腾,朦朦胧胧的一片,旭日东升,刘执顿感一阵刺眼,从睡梦中醒来。
“嘶”
他手扶前额,痛得倒抽一口凉气,这是典型的酒后后遗症。
“这……”
芙蓉帐暖,他这才看清眼下的状况。
绮玉躺在他的怀中,身上盖着一层薄纱,眉头轻轻皱着,犹睡得很沉。
昨晚的记忆在这一刻袭上心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我这是被算计了吗?
轻轻撑起身,小心地为绮玉盖上衣衫,缓缓走出房门,四喜有些做贼心虚地看着他,畏首畏尾的。
刘执失笑,审视地看着她问道:
“你该怎么给你家小姐交待?”
“小姐想必不会责备奴婢的”
“你们住在何处?”
“妙音坊”
刘执点头,抬头才看到花坊已经靠岸,再抬头看向桅杆,又不由失笑起来。
船栀触礁?我这是有多笨才会听信这样的鬼话。
“告诉你家小姐,我名刘执,字长卿,家住北城刘府。”
刘执说完,便跃下了花坊,朝着北方一路走去。
四喜听得一愣一愣的,并不得其意。
这时听得身后传来小姐的话语:
“笨丫头,他是让你告诉我,他会再来寻我,为我赎身。”
“啊!小姐,你醒了。”
四喜惊喜着转身,急忙上前扶住有些行动艰难的小姐。
她其实是与刘执一块儿醒来的,只是羞于见他,才一直装睡,直到听得刘执离去才出来。
“死丫头,以后若是再敢自作主张,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她敲了四喜的脑门一下,威胁着出声,只是怎么看她的这种威胁都带有一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是是是,以后奴婢不敢再自作主张了。”
四喜调皮地回应,将她缓缓地扶回了船舱之内。
“刘长卿与绮玉一夜风流,已拔得头筹。”
苏州的名流圈中,在今日早晨传开了这个消息,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羡慕嫉妒恨。
这些刘执当然不会知晓,此刻的刘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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