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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琪早上一睁眼就看到了郑天印半夜给他发了连环长语音。虽然郑天印是她最喜欢的人,可是有些时候依然会觉得他很讨厌。比如已经用各种方式告诉他要么打电话要么打字,可是他偏偏喜欢用微信录上一长串的语音。

萧琪翻了个白眼,把手机放在床柜上外放,起身下床换衣服。其实她不用知道,需要发这么大规模语音的事,不管郑天印怎么说,最后一定是:“你还是来我家一趟,当面聊。”

萧琪家离郑天印住的地方并不远,步行将近半小时就能到。萧琪咬着豆汁的吸管,慢慢悠悠地走在林荫路上。她的脑子里装满了事,可又没有具体地在思考什么,好像是放松了对大脑的控制。如果把思想当成电影院的荧幕,把大脑当成放映员。那现在就是放映员在随机地放映储存片段。

郑天印回到家的时候萧琪正坐在茶台悠闲地泡着茶。

“大清早就喝茶阿。”郑天印脱下外套问:“吃饭了吗?”

“路上喝了豆汁。大早上叫我来干嘛?”萧琪把手上的茶一饮而尽。

郑天印一只手插进口袋,一只手搭在耳后,修长的食指伸进发梢。

萧琪看见郑天印这幅模样,肯定又没什么好事,“你是又干什么亏心事了?还是正打算要干什么亏心事?”

郑天印双手摁在萧琪面前的桌子上,“有件事要告诉你,昨天你收到的那笔钱不是风水费,是权文钟付的请事费。”

一时间,萧琪不知该先追究又骗她还是先问权文钟请事费的问题。

郑天印趁着萧琪发作前,把详细经过给讲了一遍。萧琪却好像只在最后听到了下午要去权文钟的家,眼睛瞪的大大的,“来不及解释了,我得赶紧回家化个妆。”

郑天印看着手忙脚乱穿外套拿包包的萧琪长叹一口气,“慢走。”

郑天印把茶台上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打开走进杂物间,走到房间最里面的角落。这放着一个看似十分破旧不起眼的衣柜,可打开柜门后,竟然有一间暗室。

郑天印伸手摸到灯绳,往下一拉,暗室的全貌便显现出来。虽然空间看上去不大,却俨然一个庄严的作法场地。

郑天印换上一身长衫,在一个类似铜制的浅盆里仔细地把手清洗干净。然后走到正中间,坐在黄色的垫子上。轻合双眼,嘴巴快速地张合,喃喃地念着听不懂的咒文。

案台上的香燃灭后,郑天印睁开眼,眼中布满红色的血丝。他站起来走到案台跟前,拿起被一块黄绸覆盖住的匕首,手起刀落,在左臂上快速地划下一刀。暗红色的鲜血滚涌而出,接盛血液的铜盘发出沉闷的“嘀嗒”声。

待铜盘接满后,郑天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酒精创伤贴给自己简单地清理包扎伤口。血符是符咒效果最强的一种符,虽然血符是驱除邪魔,保护佩戴者的一种护身符。但是取血前要作法先将自己的精气聚集,再随着血液流出,看似只是流失一碟血,却会对做法者身体造成无法逆转的损伤。所以炼制血符也是禁术的一种。可是这个禁术,却是他亲眼看着师傅做法学来的。

当年,他年少轻狂,胆大妄为,不想却让自己沾染上邪秽,年事已高的师傅从小把郑天印抚养长大,教他学法,育他做人。虽平日里对他格外严格,实际上却对他十分地喜爱。师傅不忍心看着郑天印就这样误入歧途,把他犯下的错当成自己管教不当揽在自己身上。于是破除禁忌,为郑天印炼制血符,护他不被邪魔吞噬。然而,一道血符就是炼制者的半条性命,师傅的身体从此颓靡,不日便化尘而去。

郑天印的脸色苍白,稍显吃力地端着铜盘走到另一张摆着笔墨纸砚的桌子旁坐下。从抽屉里拿出黄纸,再取一只干净的笔,蘸着碗碟里的血开始画符。

至此,郑天印自己也没搞懂为什么会做到这种程度。按照他一贯的准则,对于自己无法预知无法掌控的事,他一向敬而远之。这也是师傅临终前留给他的遗训。然而,这个叫mia的女孩,从她一出现,郑天印就知道,她就是师傅对自己的警告。尽管直觉和理智不停地催促他不要去淌这趟浑水,可是每每都不受把控地去帮助她,接近他。就像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不断地想要与她接近。

郑天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制的棱形吊坠放进铜盘中,吊坠在接触到血液的那一刻,血液像是蜿蜒的蛇,沿着吊坠盘曲而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吊坠闪着幽光,仿佛拥有了生命,饥渴地允吸,直至盘中的血液一滴不剩。而这时,吊坠已经从银白色变成了釉亮的血红色。

郑天印把血符小心翼翼地封禁吊坠中,最后在吊坠外壳加了一个禁锢咒,终于完工了。他把吊坠举在眼前,眼睛里满是疲惫,“这次的买卖,真是亏大了。”

郑天印把暗室的灯关上,俯身从破旧衣柜中出来,再关好储物室的门。他从房间的衣橱中翻出一个绣着花草的小巧布兜,把吊坠放进去,再装进胸前的口袋里。镜子中郑天印面容憔悴,嘴唇干瘪,眼中还就有几条血丝。如同刚从网吧通宵达旦几个昼夜出来的逃学生。

“不行阿,这个模样被萧琪看到可就出大事了。”他用手拨弄两下额前的碎发,冲着镜子中的自己无力地笑了一下。

如果萧琪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肯定会急地大哭起来。他太了解萧琪了,当然也十分清楚她对自己的感情。现在的他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原本他认为自己会孤身一人度过这漫长等待生命,不与任何人结下牵绊。在他眼里,情感就是一个人的要害,会成为他的弱点。可是萧琪就这么蛮横地闯进他的生活,再也赶不出去。他说不清楚对萧琪的感情是不是男欢女爱,至少萧琪在他心里已经成为家人一般重要的人。他对萧琪承诺过:这一生他都会伴着她,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可是,关于感情,他只字不提。并不是因为他不想与萧琪长厢厮守,只是现在的萧琪和他,都还没有做好在一起以后需要承担的各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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