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落雪带着妹妹走了以后,罗掌柜感慨道:“二少爷慧眼识珠,发现了玉香子,冠云斋的点心肯定能因此更上一层楼!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我们快向老爷报喜吧?或者告诉大少爷?”
沈俊辰心里冷笑,告诉他们?那自己岂不是白白给人做了嫁衣?想都不要想。
罗掌柜看小东家不答话,暗暗揣摩:他的建议是好意,希望帮助二少爷得到老爷和大少爷的认可。之前听多福私下里说,二少爷从小被娇惯坏了,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只是打着巡店的旗号,到各处晃荡罢了,老爷根本没有给其任何权利,这至少说明二少爷不被看重。那他的建议不好吗?还是二少爷有别的想法?
沈俊辰慢条斯理地拿出“满口香”方子,把它放在桌上:“榕城三年一度的糕点大赛又将举行。”
罗掌柜眼珠子一转,马上接口:“那正好,二少爷凭着这张方子,定能一举夺魁!”
“不是我,是你。”沈俊辰一字一顿地说:“你去!”
罗掌柜吓了一跳,不知道沈俊辰是何意,惶恐道:“小老儿不敢贪功!”
“我让你去,你就去!”沈俊辰依然慵懒,口气却不容辩驳地强硬起来,“如果你在糕点大会上一举夺魁,再把这张方子献给祖母——”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不过他相信罗掌柜能明白。
“这、这——”罗掌柜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往小了说,银钱奖励不会少,往大了说,他回榕城的心愿或将达成。只是如此好事,小东家为什么要让给他呢?
沈俊辰似乎洞察了他的心理:“没有为什么,罗掌柜只管去就是。”
罗掌柜不笨,很快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神情恭敬地行了一礼:“小老儿谢二少爷提携,一切但凭二少爷吩咐。”这算是向沈俊辰投诚了。
“很好。”对于罗掌柜的识时务,沈俊辰很满意:“多福是我大哥的人,你知道怎么做吧?”
“二少爷放心,小老儿不是多话之人。”罗掌柜道。
沈俊辰点头,示意罗掌柜上前拿“满口香”的方子:“这个你务必收好,在糕点大赛前万不可泄露半点。两天后,我要赶回榕城,你想办法把多福留在这里,越久越好。”
“是,是,小老儿一定不负二少爷所望。”罗掌柜郑重地接过方子,回味地咂咂嘴,赞了一句:“李姑娘怎么能想出满口香呢?太不可思议了!”
“罗掌柜,慎言!”沈俊辰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
罗掌柜惊得差点把手里的方子扔了:“二、二少爷?”又怎么了?
“记住,没有什么李姑娘,这道点心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沈俊辰告诫道,“至于玉香子,只有本少爷有。”
罗掌柜脑中灵光一闪,想到小东家刚才签合约时,用的是本名“沈俊辰”,没有涉及“冠云斋”,顿时瞪大眼睛,吓出一身冷汗——小东家看着懒懒散散,实际上把什么都计划好了吧?他不是不想要这份功劳,而是把这份功劳牢牢拽在手里了,谁都抢不走。小东家好算计啊!也是,一个不受老爷待见的少爷会来巡店,总有些能耐的,说不定还有野心!传言不可信,是大少爷的人恶意中伤?还是二少爷隐藏太深?幸好自己没想过和小东家作对,不然肯定没好果子吃。他连忙表态:“是是是,小老儿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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