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刘素珍惊喜过后就是大怒，边打边骂：“我让你跑、让你跑！你个不省心的小冤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天知道她刚才有多慌乱——闺女傻不假，但那也是她从小护着长大的，突然之间不见了，还无从找起，怎不让她惊慌失措？

李落雪躲闪：“娘，别打，娘！”

“你还躲？”刘素珍气急，下手更狠。

废话，不躲等着挨打吗？那巴掌打人还真疼呢！姐又不傻！李落雪在心里翻白眼，同时想着自救的办法：“你不打我，我就不躲。”

“不打？不打你不长记性！”刘素珍打红了眼：“居然会骗人了？啊？我撕了你的嘴！”

哎哟喂，这回把娘惹毛了，不太好收场啊。李落雪一边躲，一边可怜兮兮地轻声求饶：“娘，我再也不乱跑了！真的，娘！我也不骗人了！娘你别打了！”

街上人来车往，因为动静太大，很多路人停下来围观。李落雪捂脸，丢人丢大发了！两世为人，她还从没有在大街上被打被围观呢，滋味非常不好受。唉，如果打自己能让娘消了火，尽快收场，那就打吧。这样想着，李落雪站住脚，不动弹了。

刘素珍打了一会，火气慢慢降下来，在路人的指指点点中，拉了李落雪就走。她还赶着去交货，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拿到下次的活计。

交货的地方很空，负责收货的老苏头坐在堆满皮靴的院子里，眯着小酒、哼着小调，一副悠闲的模样。

刘素珍看到这样的场景，心瞬间沉入谷底。她拖着双脚往里走，语带歉意：“苏伯，不好意思，今儿来晚了。”

老苏头被打扰，满脸不高兴：“知道晚，怎么不早点来？”

“是、是，下次一定早点来！”刘素珍讨好地说，“您老的话我都记着呐！”

“明白就好，下次记得赶早！”老苏头接过刘素珍的背篓，开始验货。

“那今天？”

“今天没活了，下次的活都派完了。”

刘素珍脸色发白，强笑道：“哪能啊？您行行好，给我点活做吧，价格低点也可以的。”

老苏头对刘素珍的手艺还算满意，他把十二双靴子收好，拿出钱袋数了一百二十文钱递给刘素珍，顺便提点一句：“没了就是没了，过几日吧，你想做的话再来看看，或许那时会有。”

“这次真没了呀？您再找找，兴许有遗漏的？”刘素珍不死心，实在是家里太需要钱了。

老苏头摇摇头，不再搭理她，继续眯小酒，哼小调。

刘素珍把钱收好，脚步沉重地往外走。拿不到活，意味着赚不到加工费，家里的日子越发艰难。想到这里，刘素珍又狠狠拧了李落雪两把——都是这个惹祸精！

李落雪没有防备，疼得龇牙咧嘴。她心里也有了气：要不是这个便宜娘瞎搅和，说不定自己已经把松子仁推销出去了，还愁赚不到钱么？现在反倒怪起她来，她冤不冤呐！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心情都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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