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据说这桩惨事持续了好几个时辰,为何都不见有穆家人前来探查,反倒在最后事情已经结束后才出现。”看客接着发问。
“哎,兄台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青鼠妖十分狡诈,他还潜入过穆府窃取消息,甚至在穆府门口设了妖术,凡是那日申时后出门的穆府人必会遭遇鬼打墙,怎么走也走不出去,更别提去探查海茗居了。
后来青鼠妖差不多死的时候那妖法也就解除了。这可是我亲耳听那些遭遇鬼打墙的家丁说的!”
“哦?竟有此事?”
回答那人一脸煞有其事,仿佛身临其境。
“穆府夫人因为此事请了好几个茅山道士上门作法,结果人家道士在穆府的大门边上和屋檐的瓦片上都找到了青鼠妖的鼠毛,一看就是那妖怪早就谋划好了,等君入瓮嘛!”
“妖怪真是可恶!太阴险狡诈了!”
“就是!老天爷怎么不收了他们!”
“老婆子我诅咒那些妖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啊喂,别一竿子打死所有妖啊!伦家可是只好妖!雪也是!
小狐狸有些委屈地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汀雪:『雪,何为他们都不分清善恶黑白,非要一竿子打死。这样对我们来说太不公平了!』
『公平?』汀雪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凡人定下的公平和你一介妖类有何关系?』
小家伙还是有些不解,抬起爪子挠了挠小耳朵。
汀雪转了转手中的梨花酿,眼眸深邃:『在凡人的世界,若是有一个人做错了事,那便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若是有一个妖做错了事,那就是所有妖天性邪恶,人人得而诛之。这是他们最擅长做的事。』
她望着杯中清透的液体,上面倒映出她朦胧的眼睛。朦胧得让她回想起了一些事情,那些她永远也不想再看见的事情。
小狐狸看汀雪似乎陷入了他所不知道的回忆里,有些疑惑地抬起爪子戳了戳她的胳膊。
酒杯轻晃,晃碎了杯中的倒影,也晃醒了她。
汀雪眨了眨眼睛,收起眼中的思绪,又恢复了清淡的模样。
她屈起手指敲了敲小狐狸的脑袋,轻轻地说道:『所以啊,在凡间,看看戏就行了,千万别入戏,知道了吗?』
『哦哦。』小狐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风姑娘,你终于来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汀雪抬头一瞧,溪明正从楼梯口处走来,怀里抱着一个红木匣子。
“你在找我?”
“姑娘,是这样的。我家主子有事要先行离开,让属下留下来定要把一样东西交给您。”
说着,溪明将匣子放在了桌子上,笑得一脸灿烂:“主子说,若是找不到姑娘您,便在这裕尤楼等着,属下等了七八日,终于等到您了!主子说的可真准!”
汀雪挑了挑柳眉,看了一眼红木匣子:“这是什么?”
“您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汀雪伸出一只白皙的手,玉指轻挑,掀开了匣子,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颗光滑温润、漆黑如墨的椭圆形石头静静地躺在匣子里。虽然看起来朴素无华并不起眼,但汀雪能敏感的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浑厚之力。
而懒洋洋趴着的小狐狸直接噌的一下弹起来,流着哈喇子渴望地望着这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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