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给无生烧了戒疤，决定收他为徒弟，教他修习佛道。

那天，无生的戒疤刚被烧好，他的僧房门前就突然长出了一颗菩提树的小幼苗，幼苗上居然是满满的嫩芽，然后，叶子慢慢长大。

无生在襁褓里静静的看着僧房门前的菩提树，身上泛起一圈金光。

齐天很激动，看着襁褓里的无生，手里捻着佛珠，喃喃道：“阿弥陀佛！是佛吗？”

如今，菩提树已经很高了，仅仅二十六年的时间，它就隐隐比老和尚齐天僧房门前的那棵菩提树还要高一些了。

这颗菩提很奇怪，自从无生被老和尚抱回来那天出现过，以后的日子里，只有每年无生的生辰之日才会出现，其余时候都隐匿着，谁也看不见。

就连血莲上次来，也是没有碰见这颗菩提树的，它就像是在一个异度空间里，时隐时现。

老和尚曾经被吓到过，菩提树怎么会突然出现第二天又突然消失呢？这不合常理。

不过每年这颗菩提树都会在徒弟生辰之日又出现，老和尚又觉得无所谓了，徒弟是有慧根的，而且比他强，他很满意。

世间还没有第一尊佛出现过，老和尚一直都觉着，徒弟将来就是第一尊佛。

今天是元月十五，无生的生辰。

齐天诵完经，捻着佛珠，悠悠走到了无生的僧房门前，他看了看门外。

月光下树影婆娑。

无生僧房门前的菩提树不似往年的那般绿意盎然，以前是四季常青的，可是现在，那颗菩提树的叶子已经微微泛黄，像是秋天。

齐天摇了摇头，推开门，门吱呀一声响。

借着月光，齐天看到自己的徒弟在蒲团上打坐。

“阿弥陀佛。”齐天走进来，对着无生，席地而坐，也是打坐的姿势。

无生睁开眼，有些黯然：“师父，我还是修不了佛法。”

齐天看着自己的徒弟，唉……修佛……真的太不容易：“无生，你的菩提树叶泛黄了。”

“师父，我有很多的惑，好像都解不了。我现在更是不明白，为何自己用不了佛法了。我刚才用那菩提叶泡了茶，味道有点苦。”无生苦恼的跟师父说着自己的疑惑，希望师父能指点一二。

齐天笑了笑，道：“师父喝的菩提叶茶是有甜味的，无生，知道芸芸众生吗？师父觉得，众生皆苦。明白了吗？”

无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懂非懂。

“你是众生，众生未必是你。而你修习佛道，是要普度众生的。师父……亦然。”齐天捻动着佛珠，看了眼菩提树。

无生没说话，也跟着师父望向门外。

树叶泛黄，月色皎洁。

突然，树梢上的月亮，被云层渐渐盖住。

风吹过，泛黄的菩提树叶沙沙作响。

滴滴答答！

齐天手里的佛珠轰然破碎，散落一地，四处跳动。发出的声音清脆响亮。

在这安静的夜里，和着树叶莎莎的响声，显得尤其的突兀，又很和谐。

齐天突的起身，没了影。

无生看着一地的佛珠，震惊至极，师父他——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师父的佛珠，怎么可能碎！

无生来不及多想，就跟着师父没了影。

僧房门前的菩提树被风吹的更厉害了。

沙沙沙，沙沙沙！

没有停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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