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楚先生向来料事如神,这一次却没有说准,今日老夫没有见到太后。”
“哦?太后今日没有上朝听政?”李欢手指拢在一起。
“没有,太后有时会让妃娜女官代她上朝。”
李欢眸底翻出精芒,不经意的问道:“这位妃娜女官,能代替太后听政?”
“楚先生有所不知,这位妃娜女官,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太后对她极为恩宠。”
说到此处,蔡升压低了声音:“据说太后定下的朝政,多半都是出自这位女官之手,这次赈济流民的方策,就是妃娜女官拟定的。
今日在朝堂上,老夫按照先生所教,提出要为朝廷分忧解难,妃娜女官盛赞老夫,让老夫做了赈灾钦差。”
李欢嘴角勾起一抹嘲意,抱拳道:“蔡公能得这位奇女子赏识,不日定能成为太后面前的红人。”
蔡升捋着胡须,笑得合不拢嘴:“这一切都归功于先生,老夫这次来就是请先生到府上赴宴,不巧先生却身体染恙,待改日再宴请先生。”
“蔡公太过客气,我身体不适,就不起身相送了。”
蔡升寻思一下:这是下了逐客令,此人贪财,定是嫌我没有给他银子。我还有事相求于他,万不能得罪他。
蔡升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笑道:“不知先生身体不适,空手而来。这十两金子,楚先生一定要收下。”
李欢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蔡公真是太客气,那楚某就却之不恭了。”
“理应如此。”蔡升抱拳道,“实不相瞒,老夫还有一事相求。”
李欢笑盈盈道:“蔡公但说无妨。”
“先生也知,此次赈济流民是我和北通侯一起负责,北通侯此人工于心计,老夫害怕他背后捅刀子,所以向先生请教,有没有办法拿住北通侯的把柄,让他投鼠忌器,不敢对老夫下手。”
“蔡公这是在为难楚某,你们二位皆是朝廷重臣,楚某乃是一介草民,你们二位我一个也不敢得罪,我在背后为你出谋划策,倘若被北通侯得知,他府上的几百名家仆一起冲过来,我可挡不住。”
“楚先生放心,这件事儿我是不会传出去的。”
李欢仍是推辞不答应,在那里愁眉苦脸的。
蔡升想了一会儿,又掏出一锭金子摆在桌子上,沉声道:“楚先生若是再推辞,老夫就生气了!”
李欢哈哈一笑道:“楚某不敢,蔡公想拿住北通侯的把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比较难。”
见有法子,蔡升抚掌大笑道:“老夫就知先生有妙计,你尽管说,不管有多难办,那是老夫的事儿。”
李欢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沉吟一会道:“北通侯刀头舔蜜,蔡公只需盯好他,面对钱粮北通侯必然生起贪意,蔡公何愁拿不住把柄?”
“老夫不明白这有什么难做的?”
“北通侯城府极深,他可能会察觉到蔡公在盯着他,会露出一些小把柄,用来迷惑蔡公。”
“先生所言极是,请教我如何识破北通侯的阴险伎俩。”
“蔡公以为此次赈灾与以往有何不同?”
“这个...,老夫不清楚。”
李欢谈笑自若道:“蔡公想想这批流民来自何方?”
“大多数是从燕州而来,这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燕州会出流民?”
蔡升面色陡变:“先生这种话可不敢乱说。”
李欢双手合在一起笑道:“蔡公放心,楚某非常惜命,不该说的话绝对不会乱说。”
“那就好,那就好。”蔡升低低的说道,“先生提到燕州是何意?”
“流民来自燕州,难免会对朝廷有怨言。
太后见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降旨让你们二位负责赈灾,那是出自对于你们的信任,也可以说是一个考验。
正所谓是圣意难测,谁也不能保证会永远得到天家的恩宠,但只要好好的揣摩,却能保证不会惹太后动怒。
此次赈灾太后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无论子民来自那里,她都会一视同仁爱民如子。
蔡公,你可明白?”
蔡升听的额头冒汗:“听先生一席话,老夫茅塞顿开,这一次赈灾,谁若是贪墨钱粮激起民变,必然会触怒太后凤颜。”
李欢微笑不语,话点到为止即可,让他人自行脑补,远比规劝他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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