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我恩师不让你赴宴,你就别去了吧。”
“那就不去吧,让家仆送过去一份礼就是了。”
时间掠过一个白昼黑夜,司徒府上张灯结彩,前来赴宴的宾客着实不少,管事的跟沈忠汇报:“老爷下的请帖,几乎都来了,唯有卫国公蔡升没来,只派一名家仆送来寿礼。”
“蔡升阿谀奉承之辈,不来也罢,准备开宴吧。”
开怀畅饮之后,宾客酒足饭饱离去,一个白发苍髯的老者,苦着一张脸坐在那不走。
司徒府的管事小心道:“大人,这酒宴都结束了,麻烦你移步回府吧。”
老者厉声道:“社稷危亡之际,老司徒还在这设宴做寿,忘记先帝的隆恩了吗?”
管事脸色一变忙道:“大人这说是什么话,我家老爷...”管事看见沈忠过来,忙停下话头。
“哈哈,钱兄,老夫可从未忘记先帝隆恩,请往密室一叙。”
大司农钱弘随着沈忠前往密室,进到密室一看除了尚书令赵为民,还有中书令崔古、散骑常侍杨平。
众人见礼之后,司徒沈忠老泪纵横:“今日邀请诸位前来,名为老夫的寿诞,其实有一件喜事要和诸位宣布。”
“沈公,何事大喜?”钱弘冷面如霜,目光扫视着众人。
“想先帝扫清六合席卷荒,始创下我大炎江山,后不幸壮年崩殂,遂传位于陛下,不想牝鸡司晨,致使皇权旁落,尽入贾氏之手,幸赖皇天保佑陛下圣明,着我等铲除贾氏,还我大炎一个朗朗乾坤。”
钱弘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陛下有旨意传下?”
散骑常侍杨平站起来道:“陛下身在皇宫,周边尽是贾太后的心腹,为避免走漏风声,不曾降下旨意,但有口谕传下。”
沈忠等人忙跪下:“臣等接旨。”
“胡寇犯边,牛铭私自出关迎敌,不幸战败身亡,锁奴关危在旦夕,百万狼兵随时准备南下,太后欲割燕州之地,用作与胡寇和谈的条件,朕心不忍燕州子民受此大祸,明日朝堂之上,望诸卿力阻此事发生。”
“臣等领旨。”
沈忠双眼充血身体摇摇晃晃:“割燕州?燕州乃是我大炎的门户,贾氏是要亡了我大炎吗?”
赵为民上前搀扶住沈忠:“老司徒莫动气,这事还没定下呢。”
“哼,若是定下,我大炎社稷要毁在这个妖妇手中!”钱弘吹胡瞪眼,“淫乱后宫,祸乱朝政,不除这妖妇不足以平民愤。”
中书令崔古牙呲欲裂:“割地一事亘古未有,前朝老皇昏庸无能,尚且不割地,我大炎岂能割地求和!”
“没错,明日朝堂之上,定要阻止此事。”
咚!一块帛布抱着块石子落在地上,帛布上似乎写着字,吓坏了众人。
赵为民赶紧推门追出去,只见一道黑影融入黑暗中,赵为民返回密室,表示没有抓住此人,问道:“帛布上写的什么?”
钱弘阴沉着脸道:“上书:现在不是除掉太后的好时机,望隐忍。”
沈忠厉声道:“装神弄鬼,妖妇不除,怎么对得起先帝。”
赵为民道:“老司徒,帛布所言不无道理,此事需从长计议。”
“为民啊,为人臣子要尽忠,君上若圣明臣当规之,君上若昏聩臣当死谏,老夫不敢辜负先帝所托,必当以命进谏。”沈忠字字铿锵道。
钱弘痛斥道:“现在正是为陛下分忧解难的好时机,为民你怎可瞻前顾后!”
“可是...”
“为民你不必再说,我意已决。”沈忠坚定道。
燕小北急匆匆回到楚宅,将沈忠密室相谈的事情,告知于李欢。
“割燕州?”李欢眼中闪过一道寒芒,脖子上迸出青筋。
燕州是飞将李池的封地,是遏制胡寇南下的关锁,燕赵子弟多勇武从军者无数,他们曾随飞将深入草原杀的胡寇胆寒,他们曾随燕王转战中原建立起大炎,他们用血肉之躯撑起了大炎的繁华盛世,如今朝廷居然要将燕州拱手送给异族,那是将燕州子民送入胡寇屠刀之下。
是夜,贾太后的寝宫,散骑常侍杨平跪在殿外:“太后,臣已按照你的旨意,将割让燕州一事告知沈忠他们。”
“那个老家伙,纠集了多少人?”
“大司农钱弘、尚书令赵为民、中书令崔平。”
“人不够多啊,他们对割燕州一事,还有皇帝口诏,是何反应?”
杨平期期艾艾道:“臣...惶恐,不敢说。”
“赐你无罪。”
“他们...说...,说太后是妖妇。”
贾太后的寝宫良久无声,最后传出一声冷笑:“那哀家便妖给他们看,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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