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如梦初醒将武帝交给他的遗诏贴身藏好,远离龙榻跪伏在地上低声痛哭。
皇后贾凤拖着红色长裙走进殿中,她看见殿内一片狼藉,金碗玉勺躺在地上,纸张帛布撒在几案,两架宫灯灯火通明照如白昼,龙榻帷帐掀起,紧紧的绑在柱上,贾皇后走到龙榻旁边,望着武帝蜡黄的脸颊,眼中淌出热泪道:“陛下,臣妾回来了。”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贾皇后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武帝鼻孔前,没有鼻息贾皇后往后倒去,随侍一旁的女官忙上前搀扶着贾皇后。
贾皇后涕泪横流道:“陛下驾崩了。”
“陛下驾崩了…”老太监猛地抬头,双目无神滚出热泪。
“陛下驾崩了,你为何不说,你个糊涂的老东西。”贾皇后目光凌厉的看着老太监。
“陛下驾崩了…陛下驾崩了。”老太监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跪着向龙榻爬过去。
贾皇后厌恶的看他一眼,说道:“来人,将杨总管带出去让他冷静静,他可能疯了。”
殿外进来两名小太监,架起杨总管往外拖走。
“放开我,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老太监不停的在挣扎,可惜承明宫的殿门重重关上,他再也见不到武帝了。
杨总管跪在承明宫前,郑重的三拜九叩,毅然前往张贵妃居住的乾明宫。
永乐宫是东华公主的住所,作为武帝唯一的子嗣,东华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武帝多次表露出要传位于她,平日里唤她为皇儿。
东华公主坐在铜镜前,铜镜中的女子鹅蛋脸白嫩如玉,光洁的额头点缀着翠钿,嘴角挂着一对梨涡,两腮淡抹胭脂白中透红,眉似新月宛若笔画,一双流盼生辉的丹凤眼,蒙着一层淡淡水雾。
目光从铜镜上移开,只见公主身披银甲,手持一柄三尺青锋,面若桃花眉宇间郁结着一股哀伤,云鬟烟鬓逆着清风微微摇动,银色战甲藏不住勃勃英气。
声响门开,东华公主的生母张贵妃,形色慌张的走进来,说道:“皇儿,你快出宫去吧!”
东华公主丢下长剑,走到张贵妃身边搀扶着她,问道:“父皇他?”
张贵妃神情悲戚,抓住东华公主的手,哽咽道:“陛下已经龙驭宾天。”
东华公主凤眸中淌出泪水,夺门而出要往承明宫去,张贵妃拉住她的衣袖,说道:“贾皇后回来了,杨总管冒死前来报信。”
东华公主忍住心中悲伤,问道:“杨总管在哪?”
老太监小跑进来跪在地上,哽咽道:“老奴有罪。”
东华公主说道:“父皇走的时候痛苦吗?”
杨总管噙住泪水,哽咽着回答:“先皇有遗诏,恭请殿下即位。”
张贵妃神色凄切,用绢布揩去眼泪,说道:“杨总管,你刚才怎么不说陛下有遗诏。”
“贵妃娘娘恕罪,宫里人多眼杂,这是先皇的托付,老奴不敢随意拿出来。”杨总管拿出遗诏,双手捧在东华公主面前。
“皇儿,有遗诏在咱们就不用怕贾皇后了。”
东华公主捡起长剑,说道:“不,我要立马出宫召集文臣武将,那个女人既然回来肯定做好了万全准备。”
“这…”张贵妃虽然年长但无甚主见。
“母妃不用担心,在宫中等候儿臣的好消息。”东华公主将长剑插回剑鞘,回首道,“杨总管你要跟我一起出宫,你可会骑马?”
“曾随先皇征战沙场。”杨总管起身说道。
“好。”
永乐宫的宫女牵来两匹备好鞍辔的良马,二人翻身上马朝宫门奔去,行至宫门处被卫兵拦下。
宫外大道上,一名重甲骑士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重甲骑士名叫武敞,是东华公主的侍卫,早些时候奉公主之令出宫打探消息。
武敞铁甲浴血手挽长弓,远远看到与卫兵对峙的东华公主,忙催马赶过去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以响亮的声音说道:“末将来迟,请公主殿下治罪。”
“不晚,将他们杀掉!”
守卫宫门的士兵没想到东华公主会下令杀他们,更没想到武敞武艺高强,他们没做出有效的抵抗便横尸当场。
“公主殿下,皇后命人封锁了城门。”武敞担忧的说道。
东华公主看一看巍峨的皇宫,撇弃心中不舍,决然道:“那就冲出去!”
史载:晋康二十年四月,大炎皇帝司马英驾崩于承明宫,终年四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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