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听她小声说道,“这几年小的一直在家里练习刀功,偏偏练了一年多了,也比不上赵哥,便有些着急,一时忘了时间练的时间长了些,这才...”
说着,她面带苦恼的又说道,“果然,天赋才是最重要的,想达到赵哥的功力,估计这辈子也不可能了。”
赵鹏一听,火气便下去了一些,面上带着得意,“不是我说你,当年,我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刀功就能拿出来见人,阿茶你这小子是真没天赋。”
说着,撇了她一眼,催促她快去干活,便不再理她。
白谣连声应着,敛去眸中情绪,垂头忙着手中杂事。
赵鹏是掌柜的小舅子,最是心眼小,仗着身份便自觉高人一等,处处插手,天天趾高气扬的,大伙没少受他使唤,偏偏又不愿惹他,个个忍气吞声的。
刀功她确实有练,不过却没有那么不堪。
她天赋不高,不过人勤快,肯练,虽年纪小,不过小半年下来,倒也略有心得。
恰好年前一段时间,因为店里忙,她偶尔也能配个菜,切的不算好,但胜在分布均匀,张大厨见了,便夸赞了几句。
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被赵鹏知道了,便时不时的下个小绊子,带着人排挤她,给她最烂的饭菜,无故克扣工钱,这些都是小事。
有次大冬天的,让她在屋外用冰水洗刷碗筷,足足两个时辰,回到屋中,她就直接晕倒,烧了起来,差点没救过来。
掌柜的平日也知道自家小舅子干的那些蠢事,不过毕竟是自家人,一个小小的杂役,他也没放在心上,便也睁一眼闭一眼。
可这次不同,他这是客栈,本就没什么生意,还出了人命,以后谁还会来他这,就是那些杂役也在观望,谁也不愿意为了份工把命留在这。
掌柜的便狠狠训斥了赵鹏一顿,又请了镇上有名的大夫,给白谣看诊。
说来也怪,烧的那般厉害,第二天一早便自己好了,掌柜的便以为那大夫确实不错,嘘寒问暖了一阵,看白谣确实无碍了,便松了一口气。
虽之后还让白谣在自己客栈做工,但心中对她有了不满,觉得她坏了自己的生意,平时便也没什么好脸。
不过白谣当没看到,日子也还能过得下去。
其实当日虽是冬日,但当时已是三月末,不至于让她烧的如此厉害,只是她一心想给赵鹏一个教训,便故意使自己受寒。
那次以后,她便日日谨小慎微,万事均不冒头。
之后许是差点出了人命,赵鹏有些怕了,看她也老实,便不再理她。
只是看到她便没有好脸,嘴中也是毫不留情。
忙忙碌碌中,时间过得格外快。
午时。
客栈人来人往,吵杂无比。
“阿茶,人太多了,你去上菜。”前堂的李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语气有些急切的说完,便匆忙走开。
白谣应了一声,净了净手,便去了前堂。
刚刚站定,李柱就给她一个托盘,小声叮嘱道“这些是乙三的菜,那是甲二的,那边的是乙四的,别上错了啊。”
白谣点点头,小步快速游走在各个餐桌,后面的李柱看她游刃有余的样子,放下心来。
白谣远远的看到甲二桌坐着两位少年,气质皆极为出众,年长的约十五六,小的十岁左右。
此时小的那个正有些不耐的看着她。
“两位客官,实在抱歉,小店今日人多,怠慢二位了,还请多多谅解。”白谣满脸笑意的陪着不是。
年长少年轻轻摇头表示无碍。
那位小少年抗议般的哼了一声,低头小口的吃着饭菜。
“阿秋!”年长少年无奈的看了看小少年,用略带歉意的眼神看着白谣,笑了笑。
白谣摇头,笑道,“两位客官慢用。”
“等等,小二,我们师兄二人一路游历自此,倒是第一次见如此热闹的镇子,听说过几日是祁神节,可是有何说法?”年长少年温润的眼神看着白谣,语气柔和道。
白谣面上一笑,刚要张口,周围的几桌的人就开始说了起来。
“两位年纪轻轻就开始外出游历了,倒是不俗。”对桌一位带着病容的中年男子听了这话,面露惊讶,看着两个少年的眼神便带了一丝欣赏。
中年男子笑了下,正色道,“祁神节是西十镇一直以来的节日,追其原由,早已无人知晓,只知道在这西十镇生长之人只有到了十五岁,方可离开,否则必是客死他乡之命。”
年长少年听闻此话,点了点头,并没有当真,诸多偏僻之处,大多是危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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