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您。。?”姒芈边行礼边说。
她被母亲和卜侍气的暴走,刚殿门口的守卫追着她要说什么,她理都没理,却不想进内殿,竟是这样一番光景。
卷耳低着头,没说话。
“先着人给君上梳洗一下吧。”姒芈小心翼翼的说。
卷耳点了点头,被卜侍带了出去,出门时,卜侍还不忘回头略有深意的看了姒芈一眼。
“君上何至于会如此狼狈?”姒芈喝了一口茶问到。
“翟国派军队打到了国都城,予被赶了出来。”
卷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遭此大辱,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小辅佐自己的齐桓公和已是挚友的晋文公重耳,而是这个只见过两面的卜族圣女。
“好好的,翟国攻打国都城做什么呢?”姒芈喝着茶,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看到卷耳,她已猜到了些什么,却又不能表现出来,此刻的表情实在不对。
“这事说来话长,但也没想过要瞒着圣女。”卷耳喝了口茶继续说:“怪我把翟国嫁过来的公主宠的太过了,什么都依着她,她想骑马,就着人带她去骑,烈马驯服不了,就让自己的弟弟公子带去帮她驯马,谁料子带心怀不鬼,两人狼狈为奸,行了苟且之事,事情败漏,予本该杀之而后快,却存了一丝善心,结果他们两人竟暗夜逃回翟国,说动了翟君主,起兵讨伐我,无耻,简直无耻之极。”
卷耳说此番话时,脸上青筋暴跳,隐忍的愤怒清晰可见。
“那君上来此地,想要我做什么呢?”姒芈放下茶盏,有些心疼的问到。
“虽只见了圣女三次,但感觉到圣女遇大事,并不慌乱,很有决策,想请圣女指点一二。”卷耳拱手说到。
“君上谬赞了,我只是个小女子,没什么本事,前两次只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到不是姒芈故意谦虚,这件事,郑国真的帮不上什么忙,毕竟他们刚跟翟国打过一仗,输的惨不忍睹。
“并不是想让圣女劝说郑文公出兵去攻打国都城,只是想问问圣女,若要夺回国都城,齐晋两国,哪个可以依靠?”卷耳在次拱手问到。
卷耳的话,到是让姒芈出了神,她看着卷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迟疑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到:“君上,不如先在郑国歇上几日,再议此事不迟。”
卷耳也知道他自己跑了一路都想不明白的事,让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下子就给出答案,且分析出利弊,是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就点点头,去卜殿客房休息了。
卷耳出门不久,卜族在国都城的使役的信也传了回来。
“暗使说,是周天子去西郊大营时,有人发现翟王后和公子带的事的,秘密报给了天子,天子知道后大怒,就派人去抓两人,但途中有惠太后的人走漏了风声,两人那时都在东郊马场,骑上两匹汗血宝马就跑了。”卜侍拿着绢帛回到。
“这个翟国公主很是聪明,知道事情败露,无论逃到哪,都是死路一条,索性回到翟国,起兵谋反,手中有公子带,没准还能有一线生机。”姒芈用手指敲打着案几,略有深意的说到。
“圣女要帮周天子吗?”卜侍问到。
“帮是肯定要帮的,我们和翟国不是还有旧仇吗?怎么会不帮呢?只是就像卷耳自己说的,这齐国和晋国,到底谁出兵,会比较合适呢?”
姒芈说着话,手指一直不停的拍打着案几,这是她思考时的小动作,卜侍早已习惯了。
“齐国势大,卷耳虽称齐桓公为叔父,但毕竟不是亲叔叔也不是亲舅舅,卷耳的生母与齐桓公感情深厚,但这结拜的兄妹情意在权利面前有几分重,谁也不知道。重耳掌管晋国这几个月,可谓大有作为,加上晋国原本也是大国,实力一直在那,两人是挚友,想必更可靠一些。”
“可圣女,晋献公的死因。。”卜侍疑惑的问。
“是啊,若重耳知道自己的父王是死于周天子之手,事情一定还会在起波澜的。”姒芈抬头,望着门外的暗夜出神。
“圣女,不然用龟甲卜一卦吧。”卜侍拱手回到。
姒芈收回视线,认真的看了看卜侍,点了点头。
两人暗夜到了祭台,乌云遮住了月光,点点星光看上去幽微遥远。
郑国的龟卜之术大多在暗夜进行,卜完之后,若是大吉,第二日会原样在众人面前在卜一次,若是大凶,就搁置不管,寻个良辰吉日在主街上举行祭祀祈福的仪典。
姒芈这夜开龟卜,并不是为郑国事,所以用的是镇国龟甲,专门用来占卜国运的。
青铜短刀在手上一划,鲜血慢慢的渗进层层叠叠的龟甲里,取血止处龟甲起而看之,一个鲜红的凶字映入眼帘。
这是姒芈第二次卜周朝国运了,第一次也是在这样一个暗夜,占卜过程中有一颗流星滑过,姒芈隐隐觉得不吉,这一次,夜幕平静,但依然是大凶之兆。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脖颈儿上的吊坠,想起了那个流传了很久、很久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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