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絮儿会对寒浇下杀手,但若她真的动了杀他的心思,那寒浇怕是一定会死在絮儿手上的。”姚归宁边给葛覃斟茶边说。
葛覃疑惑的看着姚归宁,姚归宁轻笑了一下继续说到:“我这个妹妹并不向看上去的那么不谙世事、单纯活泼,大家都觉得她说话不经大脑,有什么说什么,那是因为她不在乎,她知道她说什么,也不会有人把她怎么样的。她其实很享受那种,别人都觉得她傻,然后又被她玩弄了的感觉,不仅如此,她心狠手辣起来,大约连寒浞也应付不了。”
姚归宁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你还记得纸鸢那件事吗?我一口气杀了六个女侍,其实那些人不是我下令要杀的,那六个女侍都是寒浞或者寒浇派来监视我们的,絮儿就故意拉我去放纸鸢,故意只留了她们六个,然后故意同我说些不能让旁人听到的闺中密语,在然后,我就一声令下把她们都杀了,絮儿经常做这样的事,借别人的手,杀她想杀的人。”姚归宁无奈的摇摇头说到。
“看来世人对你们姐妹的了解太少了。”葛覃被姚归宁的话,惊的心跳都加快了,那么一个天真可爱的少女,怎么会如此有心计。
“有虞是小国,父王又没有儿子,我和絮儿、包括母后,对我们未来的生活,都有很多担心,所以有很多事,我们做的比别人更加的决绝、果断。”
姚归宁说着话,把头靠在了葛覃的肩上,“我知道你因为我喜欢你的动机不单纯,心存芥蒂,有些话,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真的没办法什么也不想的就去喜欢一个人,从小到大,我喜欢什么、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姚归宁说完话,深情的望着葛覃,眼底深处有不易察觉的愧疚。
“这不怪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问题,我跟着母亲长大,很多时候做起事来,都不像大部分男子那样果断,被寒浇追杀,颠沛流离了半年多,多疑、敏感,我们都是人,是人就会有不足,不用太在意。”
葛覃轻轻的将姚归宁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她轻柔乌黑的秀发上,轻声的说:“若是没有战乱该多好,百姓们,都能像我们这样,和自己喜欢的人,安度一生,宁儿,我不喜欢打仗,一点儿都不喜欢。”
可同一片天空下,不是每一对彼此喜欢的人,都有机会敞开心扉。
这是姚归絮第三次把青铜短刀插在寒浇的胸口上了,一次比一次的力道更大,她要杀了他,从眼神到行动,没有一刻停止过。
这是寒浇最想不通的地方,他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他是砍了很多人的双脚,但那些人与姚归絮什么关系都没有,自始至终,他从来就没有伤害过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他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恨他,恨到非要亲手杀了他不可。
“就为了那些流民吗?就为了那些跟你素未谋面、毫不相干的人,你就一定要杀了我吗?”寒浇捂着流血的胸口问到。
“是又如何?”姚归絮怪笑着说。
“你说你喜欢我,可这喜欢,连对流民的怜悯都不如,你真的喜欢我吗?”寒浇问的伤心欲绝。
“以前是喜欢的,现在不喜欢了。”姚归絮瘫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小艾的绢帛,晚两日才到伯靡先生手中。
“君上,小艾说,小王后虽然表面上一直在刺杀寒浇,但都没有下狠手,仿佛只是想让他受伤,没办法举兵打仗,根本没有要真杀了他的心思。”
伯靡先生拿着绢帛说到。
“这位有虞国的小公主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不谙世事,她大概也很不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的父王短兵相接,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了。”葛覃端坐在主位上,若有所思的说。
“左右现在支持我们的诸侯国越来越多,寒浇此时不举兵来袭,在拖上些时日,我们怕是就有实力主动进攻国都城了。”
斟纶和季抒整日都在训练军队,能说出这番话,可见最近几日,训练成效显著。
“斟将军有什么好消息没告诉孤吗?”葛覃笑着问到。
“前几日,西部的有扈氏派使臣前来询问治理水患的方法,君上派去的人昨日回来说,有扈氏的水患已解,并带回了他们君主的臣服印玺。”斟纶说着话,把有扈氏的印玺交给了葛覃,“有扈是和三苗齐名的能征善战的部族,若有他们相帮,想必战胜寒浞父子,指日可待。”
斟纶交印玺时的开心溢于言表。
葛覃的面色却更加沉重了,他真的要和寒浇开战吗?到时会不会有更多的人因为战乱,流离失所,他这几日,完全不敢思考这个问题,他的力量越来越强,有越来越多的人希望,他能灭掉寒浞父子,可是一旦开战,即便胜券在握,也是要死人的,这些士兵不远千里来到纶邑投靠他,难道就是为了,死在灭掉寒浞父子的战场上吗?
拿任何一个人的生命去换天下太平他都是不愿意的,可是,若他不除掉寒浞父子,会有更多无辜的百姓,因为他们的残暴而丧命,怎么选,都要葬送无数的生命,这才是最让葛覃难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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