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却依旧神态自若的站在仪典台上,丝毫没有被这带些嘲讽的笑声所影响。
“还真是不识字的村夫。”寒浇旁边的护卫说到。
寒浇好似没有听见一样,定定的看着葛覃,大约一年前的那次追杀,他和葛覃是打过照面的,那时的葛覃,见到他,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鸟,完全乱了阵脚,只知道落荒而逃。
他也正是因为葛覃胆小如鼠的样子,才没有穷追不舍的,那时他还在心里暗暗的想,这样的一个人,即使普天之下都知道他是夏后氏的子孙,又能怎么样呢,一块没有骨气的烂泥,身上流着天子的血,也要有能力站起来才行。
而此刻,寒浇无比后悔,因为自己的傲慢而放过了葛覃。
仪典上与人行拳的葛覃,早已不是初见时,那个畏畏缩缩、只知道逃跑的牧正了,寒浇拿起折扇在手上拍了两下。
各诸侯国派来有虞的庖正有二十余人,现下已有七人和葛覃行过拳了,悉数落败,台下嘲讽的声音不知不觉的消失了,人们屏气凝神的看着葛覃和第八位庖正猜拳。
“石头、剪刀、布”
话音刚落,葛覃又下一局。
台下陆续开始有人欢呼,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第九个、第十个、第十一个。。。葛覃如有神助般已经连赢二十局了,场中的人,都看傻了眼。
“葛庖正好拳法,可要让一让老夫啊。”
第二十一个登场的是一位从国都城来的老庖正。
“前辈多礼了,晚辈出石头可好。”
葛覃此言一出,台下的人都笑了。
“你要是不出石头,该如何是好?”
老庖正笑着说。
“我会出石头的。”葛覃真诚的看着老庖正说。
“石头、剪刀、布”
老庖正出了布,葛覃出了剪刀。
台下像炸裂了一样欢呼起来,老庖正则饶有兴致的笑着说:“兵不厌诈,是老夫败了。”
“承让、承让。”葛覃也笑着拱手到。
“没想到这葛庖正猜拳这么厉害。”
虞王后对虞思说,虞思笑一笑,没有答话。
“羲和,他为什么这么厉害啊,猜拳也有什么秘籍吗?能一直赢。”姚归絮小声的问坐在自己身旁的羲和。
“回公主,这个是没有的,不过葛庖正今天这场猜拳,确实有些蹊跷。”
“哪里蹊跷?”
“即使运气在好,猜拳也没有连赢二十多场的,这里面明显有问题。”羲和也小声的回到。
姚归宁端起面前的酒槲抿了一下,又轻轻的放下了,她虽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葛覃能一直赢,但此刻心里就是有忍不住的高兴之情,只得用酒压一压了。
所有的庖正都败在了葛覃的手上,台下的欢呼一波高过一波,葛覃此刻却拱手跪下,向虞思行了叩拜大礼。
“葛庖正这是何意啊?”虞思放下酒槲问到。
“请君上饶恕臣下,欺瞒之罪。”
虞思闻言笑了笑,略带开心的说:“何出此言啊,你前日已与我说过了,不算欺瞒。至于各国使节和百姓们,说明白就好了,本就是为了助兴,众人看的如此开心热闹,想来也不会怪葛庖正的。”
姚归宁和羲和听完,都露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笑容,姚归絮却一头雾水的问到:“你们笑什么?”
羲和只得凑到姚归絮的耳边说:“刚刚的猜拳是葛庖正和各诸侯国的庖正们,演给我们看的。”
姚归絮张大了嘴巴,惊讶的说:“所以。。所以。他才能一直赢的。”
羲和点点头说到:“但各诸侯国的庖正们能如此听葛庖正的差遣,把戏演的这样逼真,也实属不易了。”
寒浇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此刻又看到羲和和姚归絮说悄悄话,心中的愤瞒之气,越来越重,撑开折扇起身说到:“这位葛庖正好手段,不知不觉就把大家都愚弄了一遍。”
虽面带笑意,但眼中的杀气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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