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的这位少女看上去很是弱不禁风,眉目中还带有几丝病态,但实在也颇有几分婉约、灵动之美,关雎当时很是诧异,这样一个瘦弱美貌的少女,一个人生活在此处,竟无人生出歹意,除了这里民风淳朴之外,也可见这姑娘的本事。
那本沈淑口中的古书,其实就是几片竹册,文字不多,但所载水下阵法很是奇妙,他后来能轻松击败混夷,也有这几片竹册的功劳。
因当日只是初见,且姑娘对他似是有些害怕,在前引路都要距他一丈之远,所以他并未多问什么,拿了竹册便走了。
然第二天,村民们便说,蓉姑娘家中有事,昨日晚间就回乡了,他自此就在未见过她。
但那时的那位蓉姑娘,也实在是关雎所见的女子中最让他心动且佩服的了,看上去弱不禁风,却有能击退千军万马的气度、从容,很是让他过目难忘。
他后面和卫英聊到这位姑娘,卫英说:“传说王爷的先祖就是在这遇到太姒娘娘的,也是一见钟情,被沙河拦着,无法迎娶,先祖爷急的写了一首诗:
关关雎鸠
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
当地的村民听了诗,感动于先祖对太姒娘娘的感情,就用竹筏连成了一座浮桥,先祖爷过浮桥,迎娶了太姒娘娘,才有了周朝现在这般光景,王爷一定是想到了先祖爷的故事,才对蓉姑娘,念念不忘的。”
关雎现在看着这首诗和眼前的人,想着卫英的话,不免感叹,命运弄人。
他苦心寻一位蓉姑娘三年之久,以为寻而不得,为天下苍生,不得不娶了一位望族之女为后,却不料,掀开盖头,所娶之人,竟是所求之人,何等的因缘际会、弄巧成书。
但他呢?因她三不五时的晕着,无法于朝政上帮到自己,便把她放在这雍淑宫中,不理不问半月之久。
此时的关雎心中,多少是有些怕的,怕沈淑醒来,生自己的气,也怕沈淑醒来,完全不生自己的气。
爱情是什么时候产生并刻骨铭心的呢?
可能就是在你好奇,却又猜不透对方心思的时候。
关雎放下宣纸,躺在了沈淑旁边,他这几日也很是疲累,虽紧握着的手掌依然冰冷刺骨,但有些失而复得、出其不意的温暖,却萦绕心头。
就这样,关雎带着笑意进入梦乡。
沈淑醒来时,右手是被关雎握着的,她起身定定的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人,有一瞬间的恍惚,殿中无人,她又睡了许久,口有些干,便动了动身子,想去倒杯水喝。
身旁的人,因她这一动,也醒了来。
沈淑原也想叫醒他的,所以并不惊慌。
“醒了?”关雎的语气绵软无力,好像还没有睡够似的。
“嗯,圣上还想在睡一会儿吗?”沈淑说着话,抽回了自己的手,并下了床。
“时辰也差不多了,不睡了。”关雎揉揉眼睛坐起来,隐约察觉到了沈淑语气里的清冷。
沈淑坐在殿中的桌子旁喝茶,似乎并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皇后没有什么话,要对予说吗?”关雎走过去坐在了沈淑旁边。
“圣上如此从容淡定,很多事臣妾不说,想必圣上也是知道的。”沈淑回话的语气比新婚之夜要平静清冷的多了。
“昨日的案子,予自是没什么要问的,但皇后的身体,予还是要关心一下的。”关雎临睡前想着,若她醒来,和她聊一聊西南沙洲和那首小诗的事,定也是浓情蜜意的,却不料,谈话的内容,如此的清冷疏离。
“这个。。。臣妾是有话,要对圣上讲的。”沈淑说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退到了离关雎稍远的小案旁。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关雎很是意外,也有几分难过,他前半月的不理不问,终究还是伤到她了,她对自己这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让关雎觉得可能伤害到她的不只半月的不理不问。
关雎想着,朝沈淑那边挪了挪身子,示意她继续说。
“我虽自幼寒毒侵体,但这副身子跟了我一十六年,也不是说晕就晕的。”沈淑的语气里,平静中透着责备。
“所以初入宫中的那几次晕倒,都是爱妻装的了?”关雎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了,很是有些开心。
沈淑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然后舒缓了一下心绪,继续说:“不是装的,是真的晕了。”
这话到是让关雎很是意外,既然不是说晕就晕的身子,又不是装的,那为什么会晕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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