蠡测的这番话,欧阳石是听懂了的。
“如此看来,怕是娘娘能坐上这后位,也是这位殷太师一手造成的。”欧阳石此刻才恢复正常的理智。
“是啊,以为推了个病秧子上去,既能养血蛊,还能杀人于无形,没准到时连沈家也一道折了进去,多好的谋划算计啊。”蠡测不禁都开始佩服起这位殷太师了。
“谋划算计是好的,这不也没成嘛,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欧阳石回到。
“竹篮打水了吗?我们这位皇后娘娘在国都城中的风评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之前大家都说她身子骨不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命,现下,大家提到皇后娘娘,都怕的很,俨然已经成了一位母夜叉了。”蠡测想想,就觉得这位皇后娘奶很是可怜啊!
“我母亲,今日到家便开始清点养蚕、织布的书,看那架势,怕是要挑灯夜读了,跟我描述内训宫中情景的时候,一个劲儿的说,这位皇后娘娘和她的母亲沈夫人很像啊,都是那么温婉可人的人,看一眼就觉得和善,可是那双手,冰冷、冰冷的,她摸着都心疼。”欧阳石回忆着母亲刚刚的话,看不出多少思绪。
蠡测听到这,脸上流露出一抹八卦的微笑,看着欧阳石说:“我听说,坊间有些传闻,说若是没有沈家那位故去的夫人,大约也是没有石兄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到是真的,我在母亲腹中时长的太大,母亲难产,是沈家夫人施针,才抱住了我和母亲的性命。”欧阳石说着喝了一杯茶。
“听说当时,沈家夫人正怀着我们这位皇后娘娘呢,你母亲醒来拽着沈夫人的手说,要是怀的是个女孩,两家就结亲家,沈夫人还同意了的。”蠡测的坏笑早已忍不住了,只能靠喝茶压一压。
“是啊,没多久,北境大军遭遇瘟疫的消息就传了来,沈夫人去了边境,就在也没回来。”说着欧阳石转身看向蠡测,继续说,“也不怕测兄笑话,我十二岁那年,母亲还为此事专门去过一趟沈家,想要为我求娶沈二姑娘,可沈家说,他们家这位二姑娘,自幼寒毒侵体,于子嗣上无福,是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欧阳石想起陈年旧事,也不免一番感慨。
“是啊,要不是我们这位殷太师的好计谋,任谁都是没福分娶这位沈二姑娘的。”蠡测说着和欧阳石碰了碰杯,把茶当酒饮了。
殷太师现下正在家中训斥自家掌院,是没空理这城中茶馆里的胡言乱语的。
一条苦心经营的好计谋,就这样毁了,殷太师想起来,就气的坐不住。
殷家是神族,以他的地位,随便抓几个少女来养血蛊,也没什么,只不过他野心很大,不单单只想养十几只蛊,若真大摇大摆的抓五六十位少女来养蛊,怕是要激起民愤,才不得不想出了这么个计策。
既能养百十只血蛊,又可以保住自己在百姓心中神族的颜面。
本想着,就算最后不能栽赃给皇后娘娘,事情摊开了,他以太师的名义拿了这些少女来养蛊,也就是丢了些名声,圣上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现下到好,好不容易抓来的人都被放回去了。
皇后娘娘处置的这般狠辣,在想寻婆子抓人,都寻不到了。
他看着这个被卫英和蔡司寇抓了,又放回来的殷家掌院,就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他这么聪明,怎么就养出来这么个愚蠢至极的掌院呢?
这人他还用了二十几年,真真是越想越来气,越想越睡不着觉,竟一夜辗转难眠。
这一夜国都城中辗转难眠的不只他一个,欧阳夫人在挑灯夜读,准备着给少女们上课的书卷。
欧阳石一个人在房中喝着酒,想着若这位沈二姑娘像她姐姐一样生在国都城里,现在应该已经同自己生儿育女了。
沈灵站在阁楼上,看着满大街的万家灯火,想着自己的妹妹在皇宫内院能撑多久,越来越后悔当日向太皇太后娘娘说起自家的妹妹。
皇宫内,姬贵妇还沉浸在母亲离世的悲痛中。
管德妃和蔡淑妃被今日的沈淑吓的合不上眼睛,弄不明白到底哪个是真正的皇后娘娘。
殷兆儿对着铜镜中的自己,想象着关雎听到案情邸报时惊讶的模样。
关雎,抓着手里的奏章出神,思忖着,该如何重新认识他这位中宫皇后?
他放下奏章,去了雍淑宫,但此刻的沈淑,却在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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