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眼角看了下侧方坐着的刘序文,又看了一眼老师,指尖闪过一丝红光,对着刘序文转瞬即逝。
不一会儿刘序文就开始坐立不安,身上四处觉得有些痒,他扭动着身子,高台上的老师略带警告的瞟了他一眼,他立刻做正。
宁凝抿着嘴,眼里满满是笑意。
安瑾看了他一眼,轻笑着不动声色又加了一道红光。
”尽有天,循有照,冥有枢,始有彼。则其解之也似不解之者,其……”
“噌”的一声,刘序文站了起来。
众世家子弟疑惑的看向他
他僵硬的扫了一圈看着他的世家子弟,看到宁凝和沈自横幸灾乐祸的神色,又看到老师不悦的神色“……”
老师放下手里的的书,看着他认真道“刘公子,你是对我授课有什么意见吗?”
刘序文无法解释刚才屁股被针扎了一下,痛的他跳了起来,现下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了。他回过神又看到老师眼里的不悦慢慢要变成怒火时,慌忙拱手行礼“学生不敢,不敢”
“坐下吧”老师皱着眉道“认真听课”
“是”刘序文道,安静的坐下,看了一眼带着满面笑容的安瑾,他气恼的狠狠叹了一口气。
“极物之中有自然,循变之际有觉照,冥默之境有枢机,太始之……”学堂里只有瀑布落下后的潺潺流水声,老师平缓的语气解答刚才所讲的内容,他特意看了一眼台下几人。安瑾端坐着,垂眸聆听,宁凝和沈自横也安安分分的,他踱着步,转过身要要看向刘序文时,不负众望的刘序文又跳了起来,吼道“安瑾!你别太过分……”
所有世家子弟又看向刘序文,作壁上观准备看戏。刘序文瞪着安瑾的眼睛看到顾越冷淡的目光以及连珈温润的笑容,他顿了顿,就见安瑾一脸无辜的看过来,疑惑道“怎么了?”
“……”刘序文忍着怒气
“刘序文!是你别太过分了!”高台上老师的声音宛如魔障,惊的刘序文一抖
刘序文极力争辩道“老师,是安瑾她……”
“出去!”老师放下书,极力忍着怒气平淡的声音道“你也别上课了,去藏经阁给我把玄天录抄一百遍,不抄完不许睡觉!”
刘序文看看他们甩了袖子,气愤的离开。
安瑾收回目光时余光瞥到了刘序文侧前方端坐的人,清俊秀雅,别人看热闹时他始终看着书本,毫无二心。
她一抬头就看到前面连珈有些无奈的笑容,咬了咬唇,对他乖巧的粲然一笑。旁边顾越面容还是冷清矜贵,可眼里也带着一丝笑意。
旁边沈自横暗地里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她轻笑,不以为意的端正面色,坐直身体,认真听课。
哼,从小到大,他刘序文从未在她这讨到过一点便宜。
……
风从窗外吹进来,将烛火吹的摇曳,灯影颤抖。书桌上的宣纸似被风温柔抚过随着它卷了起来。
沈自横打了个抖,握着笔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上面的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晕染开一摊墨渍,他崩溃道“完了完了,这张废了,我好不容易写出来的”
宁凝看了眼他毛笔下的宣纸,有些可惜的啧啧道“重写吧,省的到时候交上去也要被打回来”
沈自横恨恨的一把把宣纸扔到地上,气愤道“都一年没见了,这个老师还是这么死板,动不动就是罚抄玄天录,而且每次要求还高,字迹工整,亲手抄录一点墨渍都不允许有”
“看来自横兄你抄玄天录抄的不少啊”安瑾笑着起身,打算去把窗户关上。
“那可不”沈自横骄傲道“刘序文没来前藏经阁可是我的私人区域”
“这好像并没有什么可骄傲的”旁边宁凝拆台
“……”沈自横看着她道“宁姑娘,你还记得我们是因为什么才被罚抄玄天录的吗”
宁凝点点头,睁着大眼睛道“我记得啊,可我觉得你作为藏经阁的常客,迟早也会被罚抄,如今提前练练手不是也挺好的吗?”
“……”沈自横竟无言以对,撑着额头继续抄写。
安瑾无奈,宁凝就是这样,总是看似单纯的说出让人尴尬的话,然后事实上她也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窗外月色浓郁,她刚想关上窗的手在看到房顶上坐着的身影时顿住了。
仙门百家都道顾越,有匪君子澄澈如故,就是平日里看着高冷不近人情了些。可此时的他被一身如纱的月光披洒,落了些许柔和温雅。
她垂眸笑了笑,将窗子关好,转身走回案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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