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齐对江南的一切都好奇,纯真的眼眸一眨,让她恨不得带他玩遍江南。
出了正月,父皇临走的前一天,她带盛齐去见容华。
她和容华说盛齐是多么的好,容华始终想见见,怕父皇知道她和容华的行径,自父皇来,她就没见过容华。
那日父皇亦陪同,他们坐船穿梭在大街小巷,午膳在江南有名的酒楼用的,她动了几筷子就假意吃饱了,带盛齐去楼下玩,父皇不疑有他。
她带盛齐七拐八拐绕过小巷子,混在人群里摆脱了侍卫,带他去见了容华。
容华自是将盛齐好一顿调戏,调戏完她也该走了,否则父皇要掘地三尺了。
回去时怕父皇查出什么,她有意绕几个巷子离容华远一些,这一绕就出了事。
青天白日之下,她和盛齐目睹了小巷子里的惨状,两个酒徒动了一个女人,女人挣扎之下丧了命,血色骇人。
她捂着盛齐的眼睛和嘴巴,一步步带他退回大街上,混在人流中被侍卫寻到。
江南风月无边,纵酒寻欢者无数,她不想父皇因这点事延误回京,虽然她也想和父皇多待些日子,然天下为重。
她叮嘱盛齐不可吐露一个字,目送父皇离去,让人彻查此事,回去后陷在梦魇中,满目是女人狰狞不甘的惨状以及酒徒的残忍。
父皇终是半路返回,查出那日的事龙颜大怒,肃清了江南的靡靡之风,而她若还是离京时的那个盛娆,恐就挺不过去了。
不知道父皇是不是那时查出了背后的盛齐,因而才生怕驾崩后盛齐对她不利,毕竟那时盛齐还小,在父皇面前还不够看。
也或许她带盛齐去见容华的事,父皇自始至终就知道,但没料到会发生那等事。
五岁就能为了害她而自伤八百,九岁就有那么阴暗的心思,她不信。
五岁的盛齐会恨她至死?这背后必有人怂恿教唆,蒙骗了盛齐。
今日那个女人……盛娆心中一动,那是盛齐的奶娘?
若那人是瑞安王安插的眼线呢?仗着盛齐年幼,教唆他谋害亲姐,时至今日再捅出来,给盛齐致命一击……
思及此,盛娆放下了对盛齐的怀疑,认定了他是受人蒙蔽,她看向神色沉重的薛崇,道:“假的。”
“假的你慌什么?你当我傻?”薛崇冷笑道。
“确有其事,但那时盛齐年幼,受人教唆罢了,今日那人是盛齐的奶娘,也是盛霄河的人。”
盛娆一点,薛崇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他拧了拧眉道:“年幼无知就是借口了?若换个人年幼无知送你去鬼门关转了圈,你也这么算了?糊涂!”
“盛齐是本宫唯一的血亲,年幼时为人算计,本宫和父皇都对他太过忽视,前世逼本宫赴死也是他被父皇遗诏刺激。
本宫自认亏欠他,又怒其不争,此生和他两清,再无瓜葛,不行?”
薛崇给她拍了拍背,端过茶让她压了压嗓子,道:“你说两清就两清了?你说不追究盛齐就信了?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因此防备你?”
“防备就防备,本宫亦防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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