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敢多看,等着姜荷给盛娆系好披风,拦腰将人抱起,递给姜荷一个嘚瑟的眼神。
姜荷翻着白眼跟在后头,若是姓薛的真对公主好,承认他也不是不可能。
二人回西华殿时天已大亮,棺椁从西华殿而起,往皇陵而去。
盛娆没有坐软轿,亦没有太逞强,和盛齐骑马伴在棺椁两侧。
礼乐悠扬如哭如诉,在梁安城上空悲号,纷飞的纸铜币如白蝶舞动,盛娆静静地注视着棺椁,精致的眉眼冷如寒霜。
薛崇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瘦削的身子随着马儿的踏蹄一晃一晃,心跟着颤动,明知道她不会,还是担心她扛不住昏迷过去。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炽烈,让盛娆想忽视都忽视不了,空空的脑里忽然有了点光彩,让她得了片刻宁静。
肃国讲究死者为大,不赞同活人过多打搅死人,哪怕是帝王也才停棺七日,但下葬的礼仪依旧繁琐细致,待到封上陵墓,日已西沉。
盛娆怔怔地看着那座厚重的陵墓,泰宁帝的音容还恍如昨日,她心里堵着,雾蒙蒙的一片,在感知到身后的薛崇时,拨云见月。
她拍了拍盛齐的肩膀,道:“皇上长大了。”
她不等盛齐回答,转身离去,盛齐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忽然觉得她这一走就是真的走了,再不会理会他。
“皇姐。”
盛齐忍不住开口道,却不知该说什么,紧紧地盯着盛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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