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宁帝此言一出,宛如在交代后事,众人急忙跪下,悲恸不语。
泰宁帝咳了几声,疲惫道:“喜宴太子代朕出席。”
他似乎一瞬间苍老了,精神差得吓人,步履却仍沉稳,留给众人一个迟暮但挺拔的背影。
盛娆目送泰宁帝离去,心仿佛被棉花堵着,酸胀发疼,正要追过去就被抱了起来。
薛崇乌眉一挑,低声道:“婚事未完,去哪?”
盛娆看着他深沉的狐狸眼,骤然回神,压住情绪,大气端庄道:“继续吧。”
薛崇轻应了声,抱着她大步出了金銮殿,如砸场子一般闯过一关又一关,步履生风带她去了宁梧殿。
众臣小跑着都跟不上,气喘吁吁地和宫人们大眼瞪小眼,这都是什么事?
分明是有史以来最隆重的婚事,怎么就突然潦草收尾了?
盛齐握着圣旨看着这一团乱状,朝众人道:“父皇龙体欠安,皇姐的婚事一切从简,诸位随本宫去赴宴吧,驸马稍后就到。”
他说完挥袖而去,眼底阴沉一片,辅政?皇姐一介女流,恐连群臣都不认识几个,辅什么政!
就这么怕他对皇姐动手?他在父皇眼中就这么不堪?他初揽皇权,父皇怎就不为他立个威势!
盛娆做了走一整日流程的准备,她虽然挂念泰宁帝,还不至于不识礼数,不成想半个时辰就回了宁梧殿。
她抬头看着薛崇坚毅的下颌,忽然浑身发倦,轻声道了句——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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