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眼中泛起血丝,杀机涌动,一想到这人以这副模样行走风月,就怒到不可遏制,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她背后的人。
此时拂烟阁逐渐安静了下来,新花魁展示完才艺后,便是初次的拍卖,价高者今夜可和新花魁共度良宵。
薛崇唇角绷直,他改主意了,他倒要看看是谁!
楼下的叫价已经到了八千两银子,破了拂烟阁的记录,老妈子笑容满面地吆喝道:“八千两一次!还有没有报价?八千两两次——”
“一万两。”
老妈子双手握在身前,肉眼可见地抖了几下,气一时喘不顺,谄媚地拍了拍心口,尖声道:“一万两!还有没有爷加价——”
“一万一千两。”一道年轻的男声从赏安居对面的雅间传出。
薛崇朝对面看了眼,在赵逸和徐景澜懵了的眼神下,不咸不淡道:“一万三千两。”
林婵美眸看向薛崇,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是真有点看不懂这位少将军,要不是蕣华说确定无事,她必要把将军府查个底朝天。
薛崇话音刚落,对面紧跟着道:“一万五千两。”
“两万两。”
薛崇说完,拂烟阁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谁这么败家?两万两买个花魁初次?赎身都绰绰有余!
对面的雅间沉默了下去,老妈子憋着气瞪着眼,始终没有倒数,等到不能再等时才道:“两万两一次——”
她激动的声音在听到对面雅间传出声时戛然而止,仿佛被捏住了脖子,脸色都涨红了,不知道是喜的还是急的。
“听说少将军对楼阳公主一见钟情,欲当驸马,今日这事传出去不好听吧?”
薛崇眉峰微挑:“谁传的?”
“京中人尽皆知。”
“薛某怎不知?谣言当成乐子听听也就罢了,还有人当真?”
“是吗。”
“听说有人谣传薛某看上了公主的容貌,向皇上请婚?薛某以为不需解释,如今还是解释解释,先前是皇上传旨命薛某进宫,为赐婚之事,薛某已然拒绝,明日诸位各凭本事便是。”
薛崇环视了眼拂烟阁,继续道:“圣旨从宫城而出,送入薛府,薛某奉旨入宫,京中应有人看到,怎么还能兴起谣言?”
对面的雅间没有立刻接话,片刻后道:“如此倒是误会一场,我家公子退出。”
薛崇回了声,对老妈子道:“两万两为拂烟姑娘赎身如何?”
老妈子面上抽动,对上薛崇似笑非笑的眼神,忍痛道:“少将军开口了,岂敢不从,拂烟还不快谢少将军?”
薛崇没等老妈子话音落下就收回了视线,转身看着从内室出来的盛娆,浑然不慌,一派冷静,眼神略过赏安居的人,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爷钟情蕣华的事只有你们知道,面见皇上理应传成爷四拒蕣华,怎么就传反了?是郡主的人里有探子?”
林婵眉心蹙起:“不是少将军自己传出去的?”
自元宵后,薛崇对蕣华一见钟情的流言愈演愈烈,更是传出薛崇请皇上赐婚的流言,元宵那日她没当回事,初闻也是一笑而过,听多了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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