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底,父皇第三次给她赐婚,果不其然被婉拒得干脆,她恰好偶感伤寒,昏沉了月余,在旁人眼里可不是伤心过度吗。
盛齐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比她小一岁,来信宽慰她,情之深切令人动容。
信中言明父皇安康,她身子不好,除夕回京折腾一趟不合算,不如开春了再回。
她不疑有他,但才刚开春,京中传来噩耗,父皇驾崩,她匆匆回京,只见得上那一口棺材。
盛齐向来报喜不报忧,父皇亦不舍她受苦,且那时盛齐登基,伤心之余还要给他处理琐事,压根细想不了,便不了了之。
以至知道真相为时已晚。
父皇平庸,好猜忌,但独宠母后一人,膝下只有她和盛齐,母后逝后后宫再无新人。
母后怀她时受过惊,用错过药,两次三番险些滑胎,生她时更是耗了两日,导致她先天体弱。
她被小心翼翼娇养至六岁,一场风寒差点要了她的命,养了半年才见好,都说南方养人,父皇万般不舍送她南下。
十三岁那年父皇第一次给她赐婚,把薛崇的画像和消息寄给了她。
父皇万万舍不得将她嫁出去,她这么块娇骨头,谁能一辈子待她如祖宗?
但父皇既然这么早动了心思,必是没办法了,这已是最好的法子。
况且,父皇挑的人是她唯一不排斥的,换个驸马她定要闹上一闹。
薛家的拒绝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她没当回事,如此挺好,皆大欢喜。
她在江南待了八年,在及笄前几日回京,第二日就高烧不退,父皇精心准备的及笄礼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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