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张嘴,山海抢在我前面点了点头:“好。”
就这样,我失宠了。
自从山海跟着我们之后,他就一直粘在师父身边,走路还要牵他的手,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有说有笑。
我呢,成了伺候他们的人,饿了我去摘野果,渴了我就去打水,冷了还要把我的衣服给他穿。
时间一长,我撂挑子不干了!
“你今年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脾气。”师父用手敲我的头。
“我哪儿知道我多大了?这和年龄有关系吗?他的来历都不明,你还对他那么好。”我实属委屈。
“你今年十六了,那个葫芦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师父说道。
“啊?我生日?我怎么不知道。”我愣住了,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过过生日,师父也从来提过这事,为什么这次他要送我一个葫芦呢?
师父盯着我看了很久,他的眼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严肃过。
良久,他开口问道:“你已经不记得我上次给你送的礼物了吗?”
“上次?”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
等等!师父上次有送过我生日礼物吗?
“去年,我们在山里遇到一只虎怅,我用它的牙给你做了把骨刀,你忘了吗?”师父的神情有些悲伤。
我没有回应他,因为我想不起来,我只知道骨刀是他送的,但具体是什么时候,我没有一点印象。
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想不起来?
“好了,别太在意,这段时间你太累了,多注意休息就没事了。”师父忽然咧嘴一笑,可他脸上的笑容太勉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时,山海开口了:“我要吃鱼。”
我看着他:“给你两个嘴饼吃不吃?”
之后的几天,我们没再按照罗盘的方向走,是在按照师父的意志走。
山海还是很黏着师父,而我则经常看着骨刀和葫芦发愣,一种怀疑人生的愣。
在师父那天提起生日的事之后,我很惊悚地发现自己除了自己的生日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印象。
我从哪儿来?为什么我叫何安?我是从几岁开始被师父养大的?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黑暗包裹,冰冷,窒息,还有一股难以描述的失落。
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师父有事瞒着我。
天黑前,我们找了个地方休息,我借口去解手,一个人跑到河边继续发愣。
不知道过了多久,山海破天荒地找到了我。
“我叫山海,但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是谁给我的,也不知道我父母是谁,我一开始的记忆就是在流浪,去过很多地方,吃过很多苦,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
山海坐在我身旁,抬头望着月亮。
他从来没有对我讲过这么多的话,又或许,他根本不是在对我说话,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这一刻,我竟然觉得他和我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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