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狂沙门禁闭室。
三四米见方的静室内,除了顶着墙角摆放的单人木板床,再无其他杂物,此时的风云游正盘腿坐在床上,观想修行。
虽是禁闭,薛赤并没有真的把师弟安排到那种暗无天日、狭仄的地方去这间禁闭室虽然毫无装饰,但干净整洁,在门边的墙面上,还开有一扇嵌着栅栏的小窗。
至于看守的门人们,对于房内的风云游更是态度谄媚,送吃食换马桶之类都伺候得小心翼翼就算是他要点个绿柳巷的小娘让他们送进来,恐怕这几人也是肯的。
禁闭搞成了疗养,一是薛赤特别吩咐有言在先,第二也是这位爷接连搞出的光辉事迹太过耀眼。
门内传言,风云游乃是当着正副门主和两位长老的面把甄英杰喷得狗血淋头,这才领了五日禁闭的惩戒。
犯了这等事,寻常弟子就算不被逐出门,估计也是差不远了天知道里头这位老大怎么能屁事没有?
几位守在外头的门人不知道,也不敢问。
日头渐升,木板床对面的窗户外射入的阳光幽幽暗暗,光柱仿佛是内里灰尘的囚笼,任由囚犯们飞舞挣扎,也不动声色。
木床之上,风云游睁开双眼他听到了外头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是钱雄飞、侯飞白、莫询三人。
不多时,冒昧前来的他们就被形同虚设的看守放到了铁窗之前。
“风哥,风哥,我们来看你了!”
人还未至,钱雄飞热情的声音已经传入了小屋。
风云游刚一起身,就看到三张年轻的脸庞挤在在不大的窗口。
自去参加互市护卫起至今,除去吊唁程力夫时打了些照面,他已经与这些兄弟们十余日没有见面了。
“风师兄,我们听说你被那些杀千刀的沙盗们给打伤了,现在伤势如何了?”
一见面,莫询就问道。
他年纪比风云游大上四岁,如今已二十有一,不方便和钱侯二人般称呼风哥,便一直叫师兄。
“本就是些皮肉伤势,没有什么大碍。你们也知道我天赋异禀恢复得快,现在已经痊愈了。”
风云游爽朗笑道,这三张关心的面孔让他心中一暖。
“你们最近如何?”
“还是老样子吧,飞白最近倒是把割沙练成了,现在正在冲击第三条正经,论进度已经超过罗兴业了至于周忠那家伙,没想到在荒沙拳上还很有些天赋,连路师兄都称赞有加……”
钱雄飞说道,但看着眼前这位战力爆炸的大佬,不知怎么越说越是没劲,最后讷讷地沉默下来。
“和你说这些,感觉就像是和已经高中进士的大才子谈论自己今天又认了几个新字,真有些丧气。”
侯飞白自嘲地笑道,似乎是突然意识到这位同届的兄长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攀向高处,离他们越来越远,话语中不免夹杂了些许苦涩。
飞抢榆枋,绕树吱喳,这是鸟雀们扑腾终生的限界,但于鲲鹏而言,不过是眨眼掠过的风景。
仅有此事,纵是风云游自己,也安慰他们不得。
“不说这些,风哥,你这回可是单枪匹马料理了沙狼裘德,当真是这个!”
消沉片刻,钱雄飞的情绪又高涨起来,一边说着一边给风云游比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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