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莫询,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啊……”
在邓和同的咏叹中,迅捷的沙流拔地而起,掠过了莫询的脸颊,拉出了一道寸许长的伤口。
殷红的鲜血沿着脸颊淌下,但是莫询并未理会,任由其滴落在了沙地之上。
可惜,绝对的差距不是专注能够抵消的。
邓和同嘴角一牵,手指弹动间又打出了一枚沙弹,击中莫询的腹。
莫询闷哼一声,任由疼痛在体内不断扩散,依然保持着防御架势。
“看着倒挺像那么回事。”
邓和同嘲弄道,心中回想起了今年二试时的侯飞白、钱雄飞等等考生这种施加痛苦,让人愤恨而无可奈何的感受,最是让他沉醉。
心思翻飞间,又一道沙流弧形飚出,打在了莫询的腿弯处,让他身子一软,差点单膝跪倒在地。
不过三招,莫询额上已汗水涔涔,被寒风一砭,尽皆冻作彻骨冰流。
“怎么样,这武还学得吗?”
居高临下的嘲弄传到了他的耳畔。
“师兄尽管施为,师弟我消受得了。”
不知是因为这句“师兄”,还是莫询此刻神似风云游的眼神,邓和同的心里怒气陡然升了起来。
“我只知道你苦力干得不错,没想到还是把硬骨头。”
邓和同运劲掌中,双手一合,周遭砂层霎时暴动如同海面,有无数沙箭飒沓升起,流星般轰在了莫询的身体各处。
不过数秒钟,莫询身上各处便遭受了数十下击打,刚刚领来的簇新弟子服甚至被锐利的沙棱划出了许多道破损,露出了其后鲜血淋漓的伤口与青紫色的皮肉。
但直到莫询倒在地上,邓和同依然没有听到任何的惨剑
偌大的校场上,外门弟子们都已经停下手来,无声的注目着角落里的惨状,许多人将眼光投向黎承业,但这位代课师兄只是背负双手而立,面无表情。
“多谢师兄赐教。”
莫询自牙关里挤出了几个字,艰难的支起单手想要起身,几番发力却做不到翻江倒海般的痛楚让他已经无法支配自己的肢体了。
自入冬来从不止歇的北风也稍稍驻足,让众人清楚听到莫询的粗粝喘息声。
侯飞白的目光不自觉的找到了风云游的身影,此时此刻,后者的面容好似冰刻,冷峻的看不到一丝情绪。
演武场中,气氛足以让沸水凝冰,但邓和同毫无所觉,他好似已经忘掉了环境,忘掉了旁观者,全身沉浸在膨胀无边的支配感里。
充斥着头脑胸臆的燥热与报复的快意驱使着他愈发放肆。
“你叫我师兄?”
他单臂将莫询提起,右手按在莫询的腰腹处,轻声反问道。
坚韧的真气好似奔流,猛然冲入莫询淤堵的经脉之中,横冲直撞的直奔丹田,及至终点,邓和同略一感应,果然空空如也。
在场的弟子无人能通感他人身上的痛苦,但光是莫询翻白的眼眸与痉挛不止的身躯,已是触目惊心。
“修不出真气的废人,不配叫我师兄。”
鄙夷的声音,好似这场折磨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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