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片喑哑的演武场上,霎时沸反盈天。
“甄师兄刚刚说了通过条件是什么来着?”钱雄飞问道,面上满是焦躁:“难不成是打赢那个考官?”
宿昊天那手枪出如蛇探、一招之内点出漫天银芒的手段,刚刚钱雄飞看得是目眩神池,心中自认不及。眼下见到他也被不留情面地击败,一下子就有些乱了阵脚。
“擂台旁的两排武器架上,却是只有一把木剑,其余全是真家伙,显然考官们对于这位‘和同’师兄压倒性的实力很有信心。”
不同于钱雄飞的焦急,风云游冷静地分析道。
“场上众人,都是没有练过武的,本身也缺乏搏杀经验,对上能运使真气的对手,根本毫无胜算。所以,这对决的关要,显然不是落在胜负之上。”
被风云游气定神闲条理分明的思路一带,钱雄飞和周忠也逐渐平静下来。
“这类压力测试下,要考的无非就是韧性、勇气、性格之类,我猜若是刚刚那个宿昊天最后咬紧牙关不认输,估计就能过了,总不可能真的废了人家一只眼睛。”
如果每年招生收徒都要考出几十个残废来,别说狂沙门以后该如何招人,单是掌武院想必早就找上门去了。
远处的墙头,努力露出大半个脑袋的小锁儿也鼓着小圆脸向着身边的路凌川发问:“邓和同这家伙怎么这般欺负人,我看那个被打的都快站不起来了。”
“你不知道,先上来的这两人是被当做杀鸡儆猴的鸡了,和同这小子就是用这种压迫式的胜利来在这些考生面前立威,去了他们心中‘不是真打’的侥幸。不过,我听说邓师弟本就有施虐的恶癖,为了得到这个光明正大折磨人的机会可没少在甄师兄那儿花力气。”
路凌川小声说道,一副热衷传谣的卦姿态。
“甄师兄设计此试是想测试他们的心性,从这一群小子里把不服输、骨头硬的挑出来。你也知道,门主宁愿收不知进退、死不悔改的下愚,也不要贪生怕死、畏首畏尾的上智。”
“可我看话本里头说,修炼最重要的不是资质吗?资质不行怎么逆天?”小锁儿眨巴着眼睛,还是有些迷惑。
“武道资质这个东西又不是上街买菜,新不新鲜指甲一掐就知道。大智大勇能够成就武道极意的豪杰,可不一定就是真气练得快的。否则谁上天榜就成了老天摇骰子,岂不让真英雄扼腕?”
面对与古月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路凌川显得非常耐心。
“我听说我们大梁最强的五大门派确实从六七岁的孩子开始培养,先通过教授打基础的基本功法来判断资质,然后择优真传。但那是中原武道辉煌之地才能有的玩法,我们赤沙城这凋敝边疆,哪有这么多好苗子可以挑选。”
听了这一席话,小锁儿恍然大悟,频频点头,却也不知到底懂了没懂。
不过,路凌川也有些话未说——流沙劲虽然是平沙郡有名的武道功决,却最高止步先天境界,故而也不似那些经、典级别的武道传承,需要从小择徒,最大化成就六阶天人七阶武圣的可能性。
“下一位,侯飞白。”
內视境的邓和同连败两人,总共也没出几招,脸上连滴汗都没出,自然不需要休息,故而甄英杰待宿昊天下了场,就直接唱名。
这一次,上来的却是个衣衫褴褛、稍显瘦弱的半大小子。
侯飞白身高不到一米七,身上的麻布衣衫上满是补丁。如今入冬的天气,他脚上却是穿着一双草鞋,看得台下的考生们都霎时觉得冬风呜咽得更响亮,冷得更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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