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华可镜循声望去,是来和他交班的李晨景。
李晨景走到他身边说:“快去吃饭噻,吃完早点休息。”
“好啊,剩下的交给你了。”
华可镜拍拍李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向人货电梯。
前面活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需要交底的,算是便宜了李晨景这孙子。
连续高强度的工作,他确实累了,不仅蓬头垢面,身上还沾满了泥水。
不过,再看看身边那些卖力气的工人师傅,忙了一晚上,身上的黑衣早已变成了灰白色,好似一尊尊混凝土浇筑的泥人。
他们脸上,头上,简直搞得面目全非。
若是不仔细看,或是不太熟悉,根本不敢相认。
看到众人正于清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华可镜哪还敢多抱怨什么。
站在楼顶边缘,望着远方海平面上慢慢拔高,越发明亮的红日,他心中不免感慨。
生活都不容易,香蕉加上巴拉。
哪有那么多的岁月静好。
如果你活得格外轻松顺遂,一定是有人替你承担了你本该承担的重量。
你我皆凡人,众生皆苦啊。
特别是这一群在工地上讨生活的人。
……
回到食堂,喝了一碗热乎乎的稀饭,就着又长又粗的油条,又干掉一碗花生汤和三个卤蛋。
华可镜终于觉得身体温暖了起来。
昨晚可是在楼顶吹了一夜的冷风,脑壳都要麻痹了。
长吁一口气,他靠在椅背上,想着是不是再来一碗热稀饭,于是又和阿姨要了一根刚出锅的油条。
这就是工地狗的日常。
这两年一直吃工地的,住工地的,华可镜的生活一直都是简简单单。
但他知道,这样的情况很快就要发生改变了。
于是,华可镜心情一会是踌躇满志,一会又平添淡淡的忧伤。
望着手中刚刚抓起来的油条,他忽然觉得好惆怅。
以后可能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油条了。
这可怎么办?
想到这,又将油条咬下一口,细细咀嚼着。
可还没咽下去,一些陈年旧事却莫名地被想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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