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明臣满是疑惑,徐言便介绍道:“这位是慈溪学子陈茂礼。”
然后又冲陈茂礼引荐道:“这位就是你方才口中的宁波第一才子沈明臣了。”
二人各自拱了拱手,道了一句久仰。
“这宁波第一才子的名头沈某实在不敢当,理当是徐公子的。”
徐言见他身后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生的眉清目秀便好奇道:“这位小郎君是?”
沈明臣连忙道:“这个是我的侄儿沈一贯,他听了徐公子的诗作十分仰慕,一定要让我带他来见你一面。”
沈一贯?
万历年间内阁首辅沈一贯?创立浙党的那个沈一贯?
这厮可是鼎鼎有名的啊。
细算一算,沈一贯应该是跟自己年纪相仿,怎么看起来这么清瘦,就像十岁出头的孩子一样?
徐言无暇去想这些,便听到沈一贯冲他深施一礼道:“请徐先生收我为徒。”
啥?又来?
这沈家叔侄有完没完?
沈明臣自然注意到了徐言面色的变化,连忙解释道:“这孩子事先并没有跟我说,都是他自己的主意。”
徐言摇了摇头。
是沈一贯自己的主意也好,是沈明臣的‘预谋’也罢,他是不打算再收沈一贯为徒了。
一来沈一贯隆庆二年才中的进士,在官场之上崭露头角已经是万历年间的事情了。沈一贯属于大器晚成的类型,投资期太长,有这时间徐言都可以生个娃自己培养了。
再说,将沈家叔侄同收为徒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个我看就不必了吧。徐某也不过是区区一童生,并无功名在身。怎有收徒之理?”
沈一贯毕竟是少年心性,见徐言拒绝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不过如此看来,沈明臣应该是没有把拜徐言为师的事情透露给沈一贯。不然这厮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
见沈一贯有些失落,徐言安慰道:“你叔父有大才,你跟随他求学必定有所成就。”
事实上,历史上沈一贯就是一直跟着沈明臣学习的。其诗学造诣基本上都是承自于这位叔父。
而且既然徐言收了沈明臣做学生,沈明臣如果再收沈一贯为徒,那不就等于徐言变相收了沈一贯吗?
这样想来,徐言却是平白多出一个徒孙。
沈一贯这才露出一丝欣喜之色,点了点头道:“多谢徐先生指点。”
徐言被沈一贯一口一个先生叫的好不别扭,便岔开话题道:“嘉则这次回宁波事情都处理完了?我还等着和你再游西湖呢。”
沈明臣面露苦色道:“实不相瞒,我这次回乡是处理家产分割的事情。怕是需要些时间。”
沈氏乃是鄞州望族,要分家的话肯定会牵扯到诸方利益,徐言心道这种事情肯定是一时半会处理不清的,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看来沈明臣也被此事弄得焦头烂额。
“原来如此。”
徐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嘉则来了,那我们便好好喝一杯。今日不醉不归!”
沈明臣和陈茂礼皆有此意,纷纷附和:“今日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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