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在一起又叙了叙家常,时间不早徐言便回屋歇息了。
虽然外公给他备下了一间房间,徐言可随到随住,但他还是觉得应该单独买一套宅子,这样以后来杭州也更方便一些。
住在外公家总归有些拘束感。
却说一夜无话,翌日一早徐言便早起前往孤山。双喜和徐渭伴随左右。
此刻的西湖少了几分夏日的浓妆妩媚,多了几分不着脂粉的宁静。
进入孤山书院后徐言发现钱老爷子在钓鱼,便小心翼翼的走到其身后替其捶起了背。
钱德洪扭头一看见是徐言,又气又笑道:“好你小子来了也不出声,是存心要吓死为师吗?”
徐言委屈道:“是您老太过专注了呀,怎么能怪学生。”
钱德洪瞪了他一眼道:“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徐渭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还不尴尬。
钱德洪显然也注意到了徐渭,清了清嗓子问道:“这个后生是?”
不待徐言介绍,徐渭便自报家门道:“晚生山阴徐文长拜见钱老先生。”
一听是绍兴来的学子,钱德洪自然而然的亲切了几分,悠悠道:“是我徒儿的朋友啊。好,很好。”
徐言赶忙解释道:“恩师,我和文长兄一见如故,就像当初见到您一样。”
钱德洪没好气的说道:“得了得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当初不是你一再请求老夫怎么会收你这个学生。”
见师生二人斗嘴徐渭只觉得十分有趣。
“恩师,我这次来给您带了上好的宁波烧酒,有好几坛都给您放在书斋里了,你您可以敞开了喝。”
钱德洪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懂事。唔,对了为师听说你府试夺了案首,这很不错。但你切莫要骄傲放纵,院试才是小三关的大考。朝廷委任的浙江提学官已经在路上了,你既然来了杭州便在为师这里收收心。”
钱德洪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县府一级的考试主考官都是地方官,有政务分心出题难度自然相对较低。
学官就不一样了,一门心思抓的就是文教,出的题目可谓刁钻至极。
“恩师也知道雷提学的事了?”
“怎么就准你小子有消息来源,为师就得耳聋目昏?”
“学生不敢。”
徐言哪里敢和钱老先生顶嘴,但一想到即将又要开始一段魔鬼训练,心里十分痛苦。
“看的出来你这次来杭州还有别的事情。罢了,为师便放你三日假,速速去把事情办妥。之后再回到为师这里来,好好练练文章。你那文章还欠火候。”
徐言如蒙大赦,拱手礼道:“多谢恩师。”
钱德洪摆了摆手:“去吧。”
“学生告退。”
徐言从孤山书院离开后,便与徐渭前往杭州城中准备买下一间临街店铺用来开书坊,另外要再买下一套宅子。一来可以给徐渭住,二来若是徐言哪次来杭州除了外公那里和孤山书院还能多个落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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