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个时辰,周帝殡天,赵希吓得魂飞魄散,一路跌撞:“父……父皇是这个术士杀的,不是我……不是我……”
赵宥一把抓住要落荒而逃的赵希:“想跑?你不怕天打雷劈了?”
赵希哪知道自己从民间请来的术士竟然是个刺客,现在落了弑君弑父的大罪,自己被五马分尸就算是轻的了!
好像觉察到哪里不对劲,赵希抬头与赵宥四目相对,却见他异常冷静,心中恍然大悟道:“术士是你安排的,父皇也是你杀的,你这是借刀杀人啊!”
言毕,赵希的脖子就被四把大刀围着,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再看地面时,有几滴带着骚气的尿液从他的裤裆里滴下来。
赵希被吓尿了!
“父皇!”赵宥假惺惺冲向殿内,声音悲怆而又滑稽。
不消多久,帝薨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比周帝仙逝更令人感兴趣的是赵希的弑君弑父之举。那行刺的术士早就被侍卫们拦腰截断成了怪物,而赵希则被关进了大牢。
而国,不可一日无君。
斯人已去,活者当先。这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正义!周帝才刚刚去世,每个人便盘算起自己的心思,皇帝就像是一个国之公器,一旦这个器物不能为人所用,就会被人抛之脑后了。
赵宥竟然觉得这样安详的父皇,有无尽的凄凉之气!
后宫,皇子,近侍,大臣……脸上为别人流着泪,心里却是用泪水滋润一下自己的精神品质,仿佛因为哭一场,自己就会成为世上最忠心、最有感情的人了。
但是,赵宥不想哭,而赵邕连来都不肯来!
弟弟不懂规矩,那做哥哥的,就要教他懂懂规矩。赵宥亲自到稼穑王府请人。
赵邕这几日一直对外称病,崔筠日日照料着,熙乐公主也来探望了好几回。尽管赵宥在稼穑王府一直有眼线,可他仍旧不信。
崔筠捯好了辣椒,和纱布放在锅中煮了三个时辰,再将纱布拿出,放到薄荷汁中染成绿色,最后诓骗着赵邕,将纱布蒙在他的眼睛上。
“八弟,二哥来看看你!”
崔筠从凳子上走开,给赤北王留了位置,赵宥看了崔筠好几眼,发觉她比先前的气色好了太多,心中略有安慰。
“八弟,咱们的父皇没了!”
“之前是花银王妃的移王爹爹没了,现在是本王的父皇没了,是不是又要把父皇埋进土里,让虫蚁咬来吃?”赵邕的声音有一些嘶哑难听,像河里的野公鸭。
赵宥试图拿下赵邕眼睛上的布罩:“不会的,不信随我去看看,父皇英俊潇洒,还是如往常般威武!”
崔筠按住要说话的贾嬷嬷,开口道:“赤北王别动,王爷眼睛受了伤,这是药!动不得!我们好不容易才想法子让他敷上……”
赵邕自己忍不住,一把扯下纱布:“花银老大,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没病,也没受伤!”
赵邕两只眼睛肿得连在了一起,连人也分不清楚,眼周围都是紫黑色的淤青,看着还有些瘆人!
赵宥这下方信:“就算是抬,也要把八弟抬进宫。”
“还有你!”赵宥忽然转向崔筠,以命令的语气。
赵宥就是要让她们夫妻二人看着,看清楚形势,看清楚自己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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