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仙儿换了曲子的调,改了几处的旋律,将整个曲子终结在高潮之处。
“我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柳仙儿谦虚说道。
“非常好,”崔筠从屏风后面转出来,“若方五谷那小子刚刚的曲子是让人沉浸,那姑娘这首曲子便是让人清醒,不是以我观物,而是以物观我,真是‘知我者,唯我而已’。实在是妙!”
“姑娘也懂这个?”柳仙儿早就知道房间内藏了人,而且还一眼看出来崔筠的身份。
方五谷接触过的姑娘比自己吃的盐、走过的桥还要多,倒是没能在第一眼看出来崔筠,仔细看时原来是老熟人了:“是你呀,既然是你,能说出这番话也是理所当然。”
“公子和姑娘原来是认识的?”柳仙儿低头一笑,如蜻蜓之点水。
方五谷的双手摇成了拨浪鼓:“她不是来找我的,是找那个二王爷的,捉奸的!”
崔筠瞪着方五谷:“捉谁?”
方五谷当然不能说柳仙儿姑娘了:“捉二王爷和外面的姑娘呗,总之,柳仙儿是我方五谷的,不可能是柳姑娘吧!”
“姑娘,”崔筠将一袋银两交到柳仙儿手上,“我也不是白来,这些银子都给你,我有话要问你。”
鸨母妈妈来得可是真巧,正要进房催促方五谷快离开:“方公子,你妹妹来了!”
“糟了,她怎么来了?”方五谷不和崔筠争了,拔腿就跑。
方杂粮一手将方五谷的耳朵拎得老高,一手叉着腰:“哥,跑哪儿去了?”
“嘿嘿嘿,妹妹,我是来找妹夫的,我怕他又来楼子里瞎逛!”方五谷捂住自己的耳朵,整个脸涨得绯红。
方杂粮转头恶狠狠盯了柳仙儿一眼:“狐狸精,不许魅惑我哥,下次再让我发现,我刮花你的脸!”
鸨母刚开始还和和气气,见着一个女人无休无止大闹自己的地盘便生气了:“来人,把这方家俩兄妹给我轰出去!”
于是乎,方杂粮和方五谷被鸨母妈妈的手下当鸡仔扔出了妓院。
鸨母看见崔筠时并不觉得惊讶:“你是崔公子?二王爷吩咐过了,您若有什么话想与我们家仙儿说,爱留到何时就留到何时。”
崔筠对赵宥的事无巨细简直叹服,什么都为自己准备好了:“谢谢您。”
柳仙儿和崔筠相对而坐:“方公子每次找我都是为了他的曲子,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方公子说,世上做他知音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他真有趣。”
崔筠又问:“你见过那个嚣张的二王爷吗?”
“他根本不是什么二王爷,我知道的,”柳仙儿按照赵宥嘱咐自己的话继续向崔筠解释,“那是一个猥琐的老头,会几分口技罢了。”
“你见过那个假冒的二王爷?”
柳仙儿妩媚一笑,抿了一口茶:“有钱就可以进我的房的。”
小环从梦中清醒,她的病情好像又发作了。小环的病症这次比上次更加严重,疼得她在柳仙儿房中打滚,声音也不受控制地叫出来,她浑身发痒,不得不将自己挠得全身是血。
柳仙儿未免心也太大了些,端了一杯茶靠近小环,不顾小环浑身是血,亲手喂她喝下一杯水:“这个姑娘生的病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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