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一改先前的感激,言语中变得冷漠起来:“将军的话有言外之意。”
“如果不是你……”轩辕将军咬牙吞声,几乎含着泪将心中那些憋屈吐出来。
“蓁蓁十岁生日那天,主人亲自为她点了满城的烟花。”秦茉跪在地上,挺直了腰杆,一双眼睛放出狼的精光。
那些话还是咽在肚子里吧,轩辕将军起身面着墙壁,问:“烟花好看吗?”
“肯定好看。”
“第一场雪就快要来了,她当真回来?”
秦茉毫不犹豫说了“真”,心里却想着半个月都过去了,崔筠公主多半已经回到了皇城,往后的局势指不定怎么样呢,轩辕将军真是在痴人说梦。
“六。”轩辕将军突然转移话题。
秦茉问:“六什么?”
“公主才六岁,主人肯定比公主年长得多。”轩辕将军自己也想知道主人究竟是精炼老道的人还是正值壮年的年轻人。
秦茉将军确实还是了解轩辕将军的,她亦有此忧虑:“您是说筠长公主会成为主人的绊脚石?”
“你继续面壁思过吧!还有半月期限呢,指不定公主派线人盯着呢。”轩辕器深叹一口气,整理了自己腰间的衣角,准备出去透透气。
轩辕将军打开门,正午的阳光刺眼,一双眼近乎睁不开,她却觉得有着从未有过的舒坦,她的脖子两边各架着一把长剑。
那些人闯进来,还未等秦茉参军“你们要干什么”说完,便将她杀了,屋子里的血腥气随着热血升腾的雾气散播开来,甜到让人想吐。
轩辕将军什么话也没有,就像自己早有预感一样,这样的“胸有成竹”让她终于打开了心中的那扇窗牖,她试着活动脖子的筋骨,一扭头,把自己滚烫的血液倾注在了锃亮的刀剑上,她的身子在倒下的那一刻,脸上似乎挂着笑。
崔筠公主在客栈房间里哭了一夜,顶着两只肿了的馒头质问泠鸢:“阿皇的人怎么会往南方去,她们要去争郡做什么?”
泠鸢不敢瞒她,便说:“女皇见公主心善,只好自己亲自下令。”
“你向阿皇告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此以后我宫里容不下你!”
泠鸢受女皇旨意,将公主日常行迹通通禀告宫中,虽然她只是客观陈述,女皇却敏锐,她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百。她也素来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是个心慈手软的丫头,这将会成为她的软肋,自然要逼着她改。
“阿皇大着肚子也要杀人,从此我也不爱那个妹妹了。”崔筠公主叫泠鸢滚出去,自己还在赌气。
泠鸢回到房间,同房的冷雨正巧不在,她悄悄从整头下面拿出一个迷你的青瓷瓶,将毒药喂进嘴里,在药性未发作之前,脱了鞋躺在床上,将那把随身佩戴的女剑横在胸前。
女皇当日吩咐冷雨七个人:“若是哪天公主也嫌你们烦了,也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加上泠鸢,已经死了两个了。
崔筠公主一口气从三楼的西角跑到二楼的东角,泪水嗒嗒落了一路,孩子的哭腔落在泠鸢房门外面:“泠鸢姐姐我骗你的,你别信我,我唬你的。”
急着推开门,见那场景,当时就晕了。
被惊动的房客们也都出来看热闹,冷雨不知哪里去了还未回来,冰依、河诗吓退了看客,洋洋小心翼翼抱起公主,踏着客栈中央的横梁,飞回天字号。见着高人身手,一时间住客们纷纷紧闭房门,以免惹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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