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其实我们不是……”她干笑了两声，刚想解释，一旁的萧如故便突然地出声打断。

“我知道了。”

于是，萧如故忽的张口，僵硬的咬住第一颗山楂球，一股酸涩漫入口中，软软糯糯，酸中还带着一丝甘甜。

巫灵儿看着他僵硬咬着糖葫芦的样子，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心中不由暗道：死冰块吃起糖葫芦来还蛮有喜感的嘛！

其实，这是萧如故生平第一次吃糖葫芦。

小时候他也曾缠着父亲给他买糖葫芦，而他的父亲总是借口他是男孩子，不应该吃糖葫芦为由，严格约束要求着他。

他每天除了苦读古书就是修炼，日日夜夜，周而复始。

终于有一天，他趁父亲和长兄没注意，自己偷偷的跑了出去。

他坐在树下，将自己藏匿于幢幢树影中，看着其他孩子被自己的父母牵着手，手里握着糖葫芦，蹦来蹦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的心中苦涩不已。

他的母亲，因为生他难产而死。

痛失爱妻的父亲，把罪责全部推给了他。

母爱、父爱、童年、他什么都没有！

他……什么都没有。

…………

思绪被回忆填满，他如同嚼蜡般的咀嚼着嘴里的糖葫芦，却是再也尝不出什么味道了。

巫灵儿看着萧如故愈来愈阴沉的脸色，心里不由一“咯噔”。

“冰块脸，死冰块？”她小声的唤他。

“……”萧如故闻声抬眸，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见他回神了，巫灵儿担忧的问他：“你刚刚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不知道是不是她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萧如故看她的目光突然冷了几分。

他的眸内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清茫，眼中的落寞如同雾气般消失在了眼底。

“没什么。”他冷声回应。

“什么嘛……”

巫灵儿撇了撇嘴，不再理他。而是从荷包内掏出四个铜板，伸手递给了老伯。

老伯笑眯眯的接下铜板，将目光移向一边冷着脸的萧如故，语重心长的劝他：“小伙子，别这么冷冰冰的，现在的小姑娘们都喜欢温柔俊雅的，小姑娘这么漂亮，你可要对人家好一点！”

“咳、咳咳！”

巫灵儿脸如火烧，连忙拉着萧如故的胳膊疯狂逃窜起来，像是身后有一条凶猛的野狗正在追赶他们，萧如故蹙眉，有一些的不解，他们为什么要跑？

萧如故就这么被她拉着跑，穿过纷乱的人群，前面女孩飘散着的青丝划过他的脸颊，软软痒痒的，像是阳光均洒在脸上。

巫灵儿拉着萧如故跑到了另一个街角，忽的呼出一口粗气：“呼……可把我累坏了，这大陆……怎么连老伯都这么的八卦！？”

萧如故淡淡的扫她一眼，眸中露出一丝疑惑，问她：“嗯？什么八瓜？”

看着萧如故带有探究的眸子，巫灵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不妥，猛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打马虎眼：“什么什么八瓜？你听错了，我是刚刚跑得太累了，说胡话了。”

“你跑什么？”萧如故眉心微皱，接着问。

“你、你干嘛这么看我？”

巫灵儿被他略带审视的目光逼到墙角，有些惊恐的环抱住自己的胸。

“你想干嘛！我警告你，这可是在大街上，我、我会喊人的！”

萧如故忍俊不禁的看着她，目光流转，眸内闪过一丝柔光。

“还是……你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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